“财不外露,势不显行,这是基本常识。你这一路行来,满街的小贼早将你当作板上鱼肉。姑娘,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些为上。”招芸说着抬手,将那佩环还给她。
“姑娘,什么姑娘。”
“得啦,您要扮男相至少先把这细腻如脂的皮肤给弄得糙一些,身上的香粉气得去得更净些。你脸小且盈润如鹅蛋,一看便是女相之姿,这眉峰最好能有一些,若是能加些须髯或能中和阴柔之气便更佳。”
听招芸说得头头是道,那姑娘只得抿了抿嘴不再强行装作不懂,随后又似是露出些钦佩之意,如男子般拱了手自报家门。
“我叫锦瑟,你怎么称呼?”
“招芸。”
“好,我记住你了,以后会常来光顾你们这丹锦坊的。”
“随时欢迎光顾生意。”
招芸拿出开门做生意的笑容冲着锦瑟还以拱手之礼,看她出门上车离去,几十米开外的距离有步履稳重的几人不动声色的随行保护,大概就是刚才那个沈姓勋卫安排的。
与此同时,大街尾巷处一不起眼的茶楼上最靠里角的厢室内,戚衍坐于案前,看着面前红泥小炉上煮着的一壶茶水已沸,却没有伸手去取下。对面坐着位穿布衣、束竹骨玉簪的年轻男子,面目清俊,凤目狭长,举手投足之间自带一种威严气势,在笑起来时又颇为洒脱自如,毫无架子,正在皇太孙朱瞻基。
朱瞻基抬手拂袖,自顾取了炉上的沸水冲茶,颇为细致的拂袖,将首杯放到戚衍的面前,嘴上说着些似有报怨的玩笑话。
“你这人可真是无情得很,怎么算我们也太学同窗,从前一起翻墙偷饮的事不曾少干。这自打多挂了金吾卫的职在御前当了差便与我疏远,约你喝酒你不来,宴你美馐你称公务繁忙,就非得我让人守着到你大理寺门口去,你才勉为其难的与我出来喝口茶,这喝茶你还冷着一张脸,你说……我好歹也是个太孙,任谁都要卖我几分薄面,你怎么就这么难缠呢。”
“您被圣上责备怠惰无端,持骄失行的话语犹在耳边,就这样与近臣私会,回头万一再被谁参上一本意图结党,有心营私窥探圣恭,让你收拾收拾去顺天府下苦力,可别怪我拖累了你。”
“唉呀,你这话说得好像还是为了我好才不理我,我都要信你了。”朱瞻基笑着给自己看了茶,端起浅尝的同时笑着感慨。
“你这才解了禁足能出府,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可别大意了。朱锦瑟是郡主,怎么着都不会真吃亏,况且我已让沈峰过去,你又何必非要与那姓解的一般见识,当街让他难堪。”
“我就是看不惯这些锦衣卫仗着纪纲的圣宠肆意胡为。真是奇了怪,圣上怎么就同意让他这种人入了锦衣卫,还直升同知,就因那纪纲的引荐吗。那姓谢的尚只是鲁莽愚夫,可那纪纲明知是我却不加以阻拦,还任由下属来挑我的车帘,可真是越发的猖狂无端。”
“他们皆是倚功请赏受封,圣裁下谕,莫要胡乱置喙。”
“你呀,说起话来与我爹倒是越来越像。他是前有虎后有狼的提着脑袋当个太子,你就当个职,又不倚仗这个官职图什么,谨慎个什么劲儿呢。你说说你,我来找你喝茶就是图个清静自由,你还冲我说教,要听这话我不如去国子监或大本堂,听那些大学士们讲可比你说得有道理多了。”
“那我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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