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那个解同知,要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还不知道大了多少级。”
“我看未必,等着吧。”招芸吐着瓜子壳儿颇为深意的回了一句。
解同知再次下令捉人,沈锋伸臂挡到了年轻姑娘的面前示意她稍朝后退些。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时人,人群后又有了动静,暂时将一切打断。
伴着些铮铮马蹄踏落的声音,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径直越过押送队伍来到那年轻姑娘面前。车内似是坐了一人,但那人却未曾露面,而是一个青衣小童从车上下来,神情平静地走向那位解同知,请他下马听话。
解同知对此颇有不屑,看着这并不富丽的柏木马车,垂着的青帘都有些泛旧,便更是不以为意,抬手抽刀将刀锋抵上马下童子的脖颈处,冷笑着问他这车上是谁,敢这般不识礼数的在锦衣卫面前托大。
童子对此倒也不畏惧,只重复了一遍自己家主上请他下马上前听话的来意,任是颈部肌肤已被刀刃划出细口渗出一线血渍,他也并没有任何退让。
解同知虽是个精蛮之人,却也不傻,一个近身童子就有这样的胆识气度,他倒不禁好奇且吃不准了。这不起眼的马车内到底坐了何人?
为一探究竟,解同知决定上前。可他也未曾放下傲气下马,而是扯着马缰上前到了马车前,以刀锋挑开青帘一角朝内看去。
仅是一眼,外人不知他看到了什么,却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解同知的脸色骤变,迅速收刀回鞘押于身后,并翻身下马作势就要行大礼,好在旁边那方才被他以刀威胁过的童子及时上前,托扶住了他的手腕阻止。
“我家主上说过,在外非公,无需大礼。”
解同知拱手低头迟迟不敢抬起,童子也无意多看他什么,走向那年轻姑娘冲她行礼示意,姑娘便点了点头说了句什么,之后童子重回马车,车夫轻扬鞭绳赶着马车离开街道。
马车经过那为首的纪纲身侧时,纪纲微微颔首,抬腕冲着马车的方向拱手行礼。显然,他一早就看出车内来人的身份,只是对解同知的莽撞跋扈时没有予以制止,有意在静观看戏。而那解知同也自这一举动中明白,自己是因为莽撞傲慢吃了哑巴亏,接下来怕是有苦头落到自己身上。
事端似乎就此平息,沈锋冲着年轻姑娘略一行礼,并不多说什么便打算自行离去。
“沈勋卫,衍哥哥在附近?”那姑娘唤住沈锋询问。
“嗯,不过此时少卿尚有事在身,不便请您过去。方才已经安排了人随行于您,可放心。”
“嗯,无事,我晚些时候去看他。”
“告辞。”沈锋再次拱手行礼,提剑退后两步后转身离去。
戏已落幕,众人散去,招芸觉得身边有一阵风掠过,定睛看去,见到自家伙计冲到街上的地面抓了两把,将方才用来击落捉锦衣卫出手的两枚铜钱捡起来在手中吹了吹灰,高兴的夸着看热闹也有钱可收,真是好事情。招芸为这个钱篓子一样的伙计暗自扶额。
那曾闯入街心的孩子还在街边无人接应,招芸就过去将他牵引过来,并让伙计去问问谁家孩子走丢了。买花的男装姑娘看招芸有意照顾孩子,像是放下心来,自腰间取下一枚碎银给招芸意思是照看的酬劳。
“这孩子又不是你家的,给我酬劳作甚。就许你当街救人,还不许别人好心搭手了?”
“你这人真是尖酸。”
“不是我尖酸,是你这官家小姐太过单纯招摇。”
招芸说着话间挪动步子,抓住一个正经过的瘦小男子,翻转扣拿间再一个膝盖拿押,从他手中将一片佩环拿回来。见此,那姑娘低头一摸,果然发现自己腰间的饰品已然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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