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很久不见了吧,赵一念这么想着。
“我……”那位原配此刻还想反驳,却被他一个眼神吓的没了声音。会好起来的,只要能跟爹爹住在一起,总有一天他会对自己笑的,毕竟血浓于水。
阿娘一直说血浓于水,所以她一直坚信爹爹是爱她的,虽说被那位原配赶到破庙住,但每日都有人送饭菜的呀。
赵一念兴奋的在竹韵里上看下看,里里外外的走了很多遍,才意犹未尽的坐下来吃才端上来的糕点。“老爷对大小姐真好,这个院子清新雅致,又不会太冷清,正适合大小姐住呢。”跟来的两个粉衣丫鬟也兴奋的左看右瞧,一个劲的夸赞老爷对她的好。
“嗯嗯……”她一边笑着点头一点往嘴里塞糕点。
赵府,书房
赵振背着手,逆着光看不清脸色,却能感受到跟黑暗一样厚重的气息。原配坐在椅子上哭哭啼啼,恨意带着尖锐的嗓音冲进他的耳朵:“那个贱人,跟她娘一样,竟然胡乱勾搭上了那位!老爷何苦接她进府……”
说完又是一阵哭闹,却在听到赵振的声音之后顿住,不可置信的看向跟她成亲二十多年的意气风发的县官。“若是看不惯她,你只管赶她出去,但这件事若你真做了,我便给你一纸休书,你自回家去吧。”
“赵振!你个死没良心的,我嫁给你的时候你不过是个穷酸秀才,后来菩萨保佑才得了个七品官位。这些年若不是我辛辛苦苦操持赵家,你还有如今风光?好啊,现在为了一个野种就要休弃我?”
她越想越委屈,眼泪一下没控制住,哭的梨花带雨。
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好了,夫人,不过是府里多养个人罢了。若是她有朝一日进了那个地方,那对我们也没什么不好。何况那位亲口承诺,等他成为天下之主,我便可以飞黄腾达,往后有的是荣华富贵,何必赌一时之气。”
“那咱们女儿,也能寻个好亲家?”她脑子转的飞快,立刻想明白其中的关节,问话的语气还带着哭腔。“自然,夫人明白就好。”他很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对下属的鼓励。赵振转身,走入黑暗之中,耳边还隐隐听见他的声音。
“既然都是女儿,不妨放在一起养吧。”他的嗓音带一丝沙哑,说话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压。头发用银丝镶嵌的发箍束起,穿着黑底鎏金蟒袍,腰带螭吻玉扣,腰间佩戴龙纹玉佩,一双虎头靴。
每一样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再看他脸上不屑一顾的神情,赵振已经猜到七分。三月中旬七皇子顾卿南,奉命南巡,算算时间,现在正好在他境内。
“当今圣上怎么样?”七皇子开口,闭上眼等他回答。“当今圣上自然是龙体安康。”赵振假装听不懂他的意思,含糊着。
谁料他陡然抽出剑,架在他脖子上,眼底闪过嗜血的光,嘴角挂着一抹笑:“赵一念,替本宫好好照顾,日后自然有你的好处。”
“若,若是有人上门求亲。”
“若是有人上门求亲?”顾卿南重复了一遍,那他一定会让那个人死。
“可,七皇子身边该不缺女人才对,何,何苦……”赵振跪久了,脑子也有点麻木。顾卿南眼底闪过一丝同情,娶她也不过是想留她在身边,至少没人敢再欺负她。不想让她再重复那个宫女的结局。
他突然抬眸,眼中闪过坚定的光,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
“明天一早就派人护送本宫回去,出来太久,皇兄也该着急了。”他躺在榻上喃喃自语,赵振却被语气中蕴含的杀意,吓的赶紧起身告退。
那种无意透露出的杀气,才是最可怕的。赵振收回思绪,在书架旁边扭动着,若七皇子真成功了,那他也该早做准备。
“大小姐,您先进去歇会吧。”这是她们见过最亲和的主家,就连大小姐都这么温和。“你们有名字吗?”赵一念一时好奇,看着两个身高差不多,衣裳一样,发髻动作都差不多的人,突发念头。
“奴婢们是今天一早才被老爷带过来,专门服侍大小姐的。”“是,老爷还没来的及给奴婢们取名字。”两个人一问一答,说起话来还真挺像两姐妹的。赵一念心头一动,已经想好名字。
“朱砂,丹心这两个名字怎么样?”她用的询问口吻,看着忙碌的两个人。竹韵清净也不大,只有一间主屋三间耳房,一个厨房一个柴房,虽然小,但只有两个丫鬟清理起来,还是挺慢的。
“朱砂,丹心。”念起来很顺口呢,赵一念端着茶杯,笑眯眯的看着她们,像是长辈注视的慈爱目光。
“这棵树长的真好。”朱砂跟丹心看向院子角落的大杏子树,树梢高入云霄,枝干也很粗。“是啊,不知道会不会有杏子掉下来。”赵一念走到树下,突然冒出一阵感慨,那些难过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一幕幕的闪过。
“赵一念!”竹韵的沉静很快被一道尖细刺耳的声音打破,应该是个小女孩。“赵一念!给我滚出来!”充满稚气的声音满含戾气,尖锐的拔高着声音,撕拉着她的耳朵。她还没来的及反应,院门已经被一脚踹开。
“砰”的一声,还带起很多灰尘,呛得外面的人直咳嗽。
她眯着眼睛努力的看过去,伸着脚踹门的是一个跟她差不多大,身穿绿襦裙,扎着两个小辫子手里捏着长鞭的女孩。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是大小姐住的院子吗?”
“就是,这可是老爷跟夫人特意给大小姐找的院子,你们……”朱砂话还没说完,她们两就已经被小女孩身后的婆子按住了。
“什么?”绿襦裙的小女孩脸上带着一抹嘲笑,伸手就朝着丹心打过去。“奴婢做错了什么也该大小姐来罚!”小女孩听到这句话又是反手一巴掌,清脆的响声让赵一念终于反应过来。
“妹妹何必动这么大的火?”赵一念挡在朱砂前面张开双手,绿襦裙的小女孩该就是那位正室所出的嫡女,从小被宠着长大的赵月茗吧,很得爹爹喜欢。“我娘亲只我一个女儿,你算什么,也配跟我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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