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
又喊了四五声,我放弃了这里有其他东西的念头,极其疲累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在我屁股刚刚着地的那一刻,一点点朦朦胧胧的光亮在遥远的前方闪烁着,刚开始只是黄豆大小,随后变成了绣球,接着有一个铜盆那样大,越来越近。
那是一队诡异的迎亲队伍,血一样红的花轿坠着四盏同样红的灯笼,八个纸糊的人抬着花轿,另有两个吹着唢呐,两个走在后面的丫鬟模样的。
他们直直地向我走过来,二话不说把绣着鸾凤和鸣的嫁衣往我身上套,将我塞进了花轿。
啊!啊啊啊!
我想挣扎,想大吼,但是连半根指头都动不了,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任由他们摆布,被花轿颠得在轿子里东倒西歪。
“早……贵子……”
“百年……好……合……”
拖得长长的诡异的声音针一样刺进我的耳朵,让我胃部翻涌得更剧烈了,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能吐出来。
突然,花轿停了,所有的声音都停止。
几瞬后,轿帘从外拉开,我刚想抬眼看看到底这个拉开轿帘的“人”长什么样子,一柄带着锈迹的长剑刺进我的胸口。
――
“小狸!小狸!”
“……爷爷。”剧烈的疼痛把我从梦境里唤醒,我看着自己十指上扎着的银针,吸了口冷气问:“怎么样,发现那个邪祟的踪迹了吗?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一边说一边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准备去找几张创可贴。
刚一动我就发现了不对劲,手边怎么滑滑的,凉凉的。
我还以为是爷爷弄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件嫁衣。
暗红的颜色就像血液干涸的颜色,用金线绣着鸾凤和鸣,样式华美,精致异常。
它就跟活的一样蠕动着,蠕动着企图爬上我的身体。
我一眼就认出这是我刚才在梦境中被那些纸糊的人穿上的那套嫁衣,但是……但是它怎么会在这里?!
我感觉到了害怕,哆嗦着唇望向爷爷,不想却看到一向身体健康,面色红润的爷爷脸色淡如金纸,瞳孔都涣散开来。
!
“爷爷,爷爷!”
“爷爷你别吓我。”拉着爷爷冰凉得就像死去了好几天的死尸的手,我控制不住地落下了眼泪。
我生来就没有父亲,更没有母亲,那时候奶奶早逝,只有爷爷对我好。他就是我的所有和全部,若是他……
不敢再想,我惊慌失措地把爷爷那一堆救命的东西往他嘴里喂。
忽而,卧室里的灯泡闪烁了几下,“彭!”地一声炸开。
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窗外刮起呼呼呼的狂风,树枝枝条凄惨地拍打着玻璃窗,就像一只手在支配着它们。
“嘭!”
“嘭!”
不知何时一只白惨惨的,似乎在水里泡了十天半个月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扶着玻璃窗。
我一下子就认出来这只手是在梦境里掀开轿恋的手,如果不是因为梦境,如果不是爷爷想要我不被那东西纠缠,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股愤怒从心底腾地升起,我快速地咬破指尖用血在爷爷周围画了一个阵法,拿着符纸和桃木剑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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