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烟雾似的雨里,朦胧的车灯和路灯散发着不同于往日的光芒。
我全身湿漉漉地拿着桃木剑四处张望,来来往往的打着伞的行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我,我顾不上他们,刚才我明明追着那个东西出来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难道是我的方向错了?
低头望着指针四处乱摇晃的罗盘,我皱着眉。
突然,一辆黑沉沉的老气沉沉的汽车突兀地停在我的面前,我这时候满脑袋想着的都是找到那个东西救爷爷,随意地敷衍了一句:“我不乘车。”迈开一步让了一下。
不料那车就像没听到似地,执意地又开过来。
我心里烦躁着,眼角余光猛然看到坐在车后座的竟然是一身男士暗红喜服,而车的驾驶座上一个人都没有。
是他!
我心头狂跳,什么都顾不上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说不出来的味道浅浅地在鼻尖萦绕,不小心搭在“他”手上的手瞬间麻木,收都收不回来,我大惊,目光控制不住地望向“他”。
沉重的夜色里,“他”安安静静地坐着,身形高大,散发着强大到令人胆寒的气势。
我还傻愣愣地没有做出反应。
“嗡嗡”,手里的桃木剑率先震颤着出鞘。
哪怕没有正面交锋,就这比爷爷强了不知多少的力量就让我感到绝望,这柄剑到底是傻还是天真,这种情况下还敢露出杀意?
我下意识把剑按住,手忙脚乱地把桃木剑往另一旁放,不料刚刚拿起来,坐在旁边的“他”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笑。
他这笑声很奇怪,既像是人的声音,又恍惚夹杂着兽吼。
这原本是恐怖而让人心生不安的声音,但我听在耳朵里,原本紧绷绷的大脑刷地放松下来,眼前也渐渐模糊。
好困……
懒懒地揉了揉眼,铺天盖地的睡意卷席而来,根本来不及思考,沉重的眼皮不堪重负地合上,沉入梦乡。
我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着了道儿了……
苍翠的山脉间,一个小小的村子落在这里,只是大多数的房屋早已破败,只有正中间的那栋草房还冒着炊烟。
我茫茫然地站在村口的遮天蔽日的百年巨树下,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这是我和爷爷的家,我十六岁之前一直和爷爷相依为命住在这里,但是,这里不是被爷爷一把火烧了吗?
大脑混沌,我仰着头望着被阳光照射得墨绿墨绿的树叶,突然,远方传来呼唤:“子期,子期。”
“我在这儿。”
我认得这声音,爷爷在叫我回家吃饭。
我向着家跑去,跑着跑着,周围的景物徒然整个儿换了个模样,大大小小的红灯笼挂满了周围,一朵朵红绸礼花绵延向家门口。
“呼……”风轻轻拂过,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子期……”
“子期……”
遥遥地,从家里传出声音,但是这次已然不是爷爷的声音,而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我脚步一下子停住,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陌生人?!爷爷曾经说过这片山脉因是阴家聚集地,所以被祖师爷下了一道极强的结界。
后背发凉,我赶紧转身向着大树跑。
“子期。”
肩上一沉,一只满是血迹的手搭在我的肩上。
“啊!”
疼痛难忍的眼睛睁开,昏昏沉沉的光亮叫我下意识瞪大眼睛,不料一下子便看到脸对着我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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