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朝暮一脸无措地看着裴氏。
她手中的食盒掉在地上,里头盛着糕点的瓷盘也哗啦啦碎了一地,连带着厨房好不容易做好的糕点都滚上了泥灰。
“裴主子,奴婢没有撞您,分明是您忽然拐弯出现,奴婢避让不及……”
“怎么?!你个死奴才,还想把责任推卸给我?!”
裴落闻双手叉腰,身后跟着两个长相极其蛮狠的婆子,皆是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朝暮心中有气,但偏偏裴落闻是整个后院掌事的,若是真的得罪了她,以她的手段,以后一定不会让姑娘好过。
“盯着我做什么?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看看这幅讨人饭吃的下贱嘴脸,就凭她一个质子的身份,也敢和闻人府的大小姐争个你高我低?!”
裴落闻意有所指,站在院子门前扯着嗓子冲里喊,目的就是要让闻人藜听到。
她和相府王氏是远方表姊妹,嫁到了王府做妾之后两人在京都一直相互扶持,现在眼睁睁看着闻人熙鸢失势,怎么可能不气?
朝暮虽还不知道今日午时相府的闹剧,但是听裴落闻言语中拉踩自家姑娘,实在气不过,顶了一句:“裴主子,我们姑娘怎么就是讨人饭吃的?您就算是当家的,也不该这么说话。”
“哎哟,我看你这是学着闻人藜那个贱人蹬鼻子上脸了?!”裴落闻丝毫不将这一个院子里的主仆放在眼中。
于祁从来不过问后院的事,她做主惯了,一味只知道嚣张跋扈。
她指着朝暮的鼻子,冲身后两个婆子道:“来人,给我掌嘴!”
裴落闻身后两个婆子闻言,立刻就要出手,可还不等她们上前一步,院内忽然传来一声厉喝:“我看谁敢!”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闻人藜带着朝水走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裴落闻,勾唇道:“这不是裴氏么?在我院子门前撒泼耍赖,是不是该问过我的意思?”
一句话轻飘飘落下,在场除了朝水,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谁人不知,这个闻人家的姑娘就是个软柿子,裴落闻捏了这么多年也从来没见她吭过声,这下忽然一口一个“裴氏”不说,竟然还为自己的下人撑起腰来了。
“闻人藜,我看你是在相府得了逞,刚回府就已经得意得找不着北了?!”裴落闻冷笑一声,眯着眼睛看着闻人藜,“这王府后院,可向来是我说了算!”
“以前是,可不见得以后也是。”
闻人藜再度语出惊人,这下就连朝暮都迟疑地看了朝水一眼。
“我看你这个贱人就是得寸进尺!”裴落闻气急,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丘嬷嬷任嬷嬷,给我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贱人!”
“是!”
丘嬷嬷和任嬷嬷领命,挽起自己的袖口便朝闻人藜走去。
朝水和朝暮立刻将自家姑娘护在身后,朝暮武功傍身,挡在了最前面。
“你们两个让开。”闻人藜拉了拉朝水和朝暮的胳膊,将两人从自己面前分开。
朝暮不肯动作,犹豫道:“姑娘,您……”
“裴氏不是要打么?让她打!”闻人藜扯了扯嘴角,甚至上前一步,“你不是想要报今日在相府的仇么?我给你这个机会。”
朝暮还想上前,被朝水一把拉住。
朝水冲她摇了摇头,已经猜到了闻人藜的心思。
裴落闻在王府的地位这么多年都无人撼动,足以说明她的手段和在于祁面前的做派无可挑剔。
今日是朝暮顶撞了裴落闻在先,就算闹到了于祁那里也是她们理亏。
闻人藜若想制住对手,只有一个办法——
以退为进。
她示意朝暮趁人不备去叫管家,自己则挡在了闻人藜身后,避免裴落闻一行人发现其中端倪。
裴落闻的心思都放在闻人藜身上,她看着面前一副任人宰割模样的人,总算找回了她平日的影子。
她冲丘嬷嬷和任嬷嬷使了个眼色,两人瞬间逼近闻人藜,四双皱巴巴的老手瞬间掐在了她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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