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闻人藜眼前一亮,立刻点头道:“一言为定!”
没想到于祁刚才那一番沉默竟然确有在思忖自己的话,心头一动,扬起笑脸,踮脚在于祁脸上亲了一口,提起裙摆便跳进了府门。
于祁看着那个逃似的背影,勾了勾唇,抬脚缓步上了台阶。
一旁的杨管家和门前两个小厮看着这一幕下巴都快要掉下来。
这是他们府中连话都不愿意多说的姑娘?
是那个看王爷一眼都要害怕到躲在人后的姑娘?!
商山跟在于祁身后,已经适应了视觉冲击,冲杨管家点点头,投去了一个‘习惯就好’的目光。
闻人藜穿过一道道回廊和花园,轻车熟路地在自己的院子前停下。
她看了一眼院门前的一块匾额。
这块牌匾是王府后院当家的小妾裴氏请人做的。
王府侧妃正妃之位皆空,但却有十余位小妾。
于祁对后院的女人向来感兴趣不过三日,这也是前世她迟迟不肯信任于祁为人的原因。
她的目光在牌匾上那“雀喜楼”三个大字上扫过,扯了扯嘴角。这三个大字虽然苍劲有力,但却无一不透露着院子主人的地位。
不过是一只鸟,还是带着风尘气的鸟。
被锁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一直到死都没能逃出去。
闻人藜的目光闪了闪,伸手捡起一旁一根手腕粗的树枝,挥手打在了牌匾上。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那块沉重的沉木牌匾瞬间掉了下来,砸在了地上,被凸起的门槛瞬间拦腰截成两半。
她长处一口气,将手中木棍扔掉,看着那块四分五裂的牌匾勾唇一笑。
这一世的生活,现在才算真正开始!
“姑娘,您回来了?!”院内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朝水出现在了门前。
她看了一眼断成两半的牌匾,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姑娘快绕开一些,奴婢一会就叫人来打扫,姑娘可有受伤?”
闻人藜的目光落在朝水身上,看上去完全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朝水和朝暮是于祁指派到她身边的婢女,两个人一个心思细腻,一个武功高强,都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
前世朝水被于凉烨的手下斩杀,她最后一次见她,是跨过她和朝暮的尸体,奔向于祁的书房。
再见已是隔世,但却又恍若一场梦。
朝水看着不说话的闻人藜,没有任何意外,她伸手扶过她,想要领她跨过门槛:“姑娘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是和王爷一起的?去相府数日,可有受人欺负?”
朝水一句接着一句,就算没有指望闻人藜的回复,也没有停下嘴皮子,于她而言,听不到回复才是正常的。
“相府的人固然欺负了我,但我也不是吃素的。”闻人藜看了朝水一眼,冲她眨了眨眼,“刚才相府门口那场戏你可是没看到,王氏的腿彻底废了,真真精彩纷呈。”
“王氏?”
朝水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和自己说话的人是谁,满脸震惊地看着闻人藜道:“姑娘,你会……说话?”
“我又不是哑巴,为什么不会说话?”
闻人藜莫名其妙地看了朝水一眼,抬脚就进了院门。
朝暮被朝水遣去厨房盯着点心,院内空荡荡的,竟然就再没有别的下人。
从前不觉得,现在倒是能看出这裴氏的手段,简直对她苛刻得过分,偏偏表面功夫又做的足,院子门前一副气派的模样,内里萧条一片。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姑娘……姑娘这是想开了?”朝水和闻人藜朝夕相处,清楚闻人藜的脾性。
她如今这么大的变化,结合刚才那番话,恐怕是相府的人逼得她终于看清了那些人的真面目。
闻人藜进了屋内,在榻上坐下,朝水连忙给她倒了杯茶。
她将中午相府发生的那一段说给了朝水听,对方听后连连咂舌。
“奴婢就知道姑娘是个聪明人,若是看开了,那些背地里暗算咱们的,自然讨不到好处!”
朝水见闻人藜额上有些汗,正打算出去取些冰块放在冰匣里,就听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磁盘碎裂的声音,随即就是裴氏的尖嗓音。
“你怎么做事的?!雀喜楼的下人难道都不长眼睛吗?连我都敢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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