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的呢，我长得那么像要饭的嚒？”

男人很生气，本来已经抬腿向凤九黎走来，又很快速地缩回黑暗里。

凤九黎咋舌，心想你不是长得像，是你穿的衣服本来就很像啊。屋子里半明半暗，这边有两排两元超市里非常见的那种七彩小灯，但是前台那里只有四十多瓦的小灯泡。

而且，灯泡还在有着屋顶坎台的地方。有大半的光亮，男人缩在的地方，正好被坎台给挡住了余光。所以，男子露在外面的那些衣物和鞋子，嗯……

参考某某十九线县城菜市场，偶尔可见的，缩在垃圾桶或者车棚子里怯怯看着你的某些可怜人。这打扮，不在天桥或者桥洞下面，人家也会知道那地方是他家吧？

“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这个家里老头呢？”凤九黎暗暗观察的时候，那人又开口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无缘无故跑人家店里做什么？”凤九黎被他一问，也猛地意识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好像，她进来这么久都没看到老头，而且门也没有锁。

“老头每天晚上请我吃饭，我今天等半天都没等到人，就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怎么，你来的时候他不在这里？”

“好像是这样……”凤九黎忽然想到一些不好的想法，联系到老头之前病恹恹的表现，以及老太太告诉她关于老头的遭遇。

可是，没听老太太说，老头发生什么事情啊。真的有事，老太太会是那样淡定？

凤九黎暗蹙眉头，抬腿走向前台。她发现前台并没有任何可以存钱或者收纳什么东西的柜子和开关，出了直上直下的一个板架，什么都没有。

再普通的柜子都该有几个像样的抽屉和门橱什么的，这什么都没有。这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第二个，老头之前躺卧的东西，凤九黎一直以为是和老太太差不多的藤椅或者木质椅子，但是走进了，才发现是门板之类的东西。

伸手试着翻了翻，门板竟然被翻转了过来。转过来的门板上，赫然用奇怪的符文雕刻着一些看起来非常吓人的东西。黄色的裱纸，凤九黎死人的时候见到过一次。

她满脸恐惧地看向身边诡异存在的乞讨男，乞讨男也是一脸惨白相，嘴唇哆嗦了半天没有冒出一点儿声音。

两个人同时屏住呼吸，良久，也不知先是谁小声低叫了一下，而后两个人同时尖叫出声。

“我靠，你叫魂啊！”

“你才叫魂呢，你叫得声音比我大好吧！”

乞讨男一说话，凤九黎肯定要反驳。两个人很快地，就因为谁声音大，谁声音小的事情争吵了起来。吵啊吵的，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两人就打了起来。

本来女人遇到男人，应该只有吃亏的份才是。但凤九黎很小的时候，爸爸就考虑过以后的生存环境和其他问题，早早地交给她许多防身和打人方式。

加上长期在凤家当劳力，那力气自然也不是整日吃穿都是问题的乞讨男可以比拟的。

几分钟时间，乞讨男就被凤九黎压倒在身下。担心乞讨男不服气，她还乔装恶狠狠地朝他扬了扬拳头，一拳头就砸在了一旁门板上。

门板被砸翻了几圈，堪堪立在那里。凤九黎和乞讨男同时傻眼，因为不但腹部有奇怪符文，那立在那里的门板一侧，都有狭长的，变异了的符文。

额……诡异……凤九黎觉得难道自己还遇到了什么邪魅之事，不是都说建国以后不允许动物成精的嘛……嗯，搞笑一下，凤九黎心里暗暗咋舌。

不过，不得不说，在心里这么逗比了一下，凤九黎确实踏实了许多。

她尽量稳住呼吸和情绪，蹲下来细细观察那个图文。看了许久，她脑子里突然跳出曾经在蒋老师某个书本上看到过的，古代象形文字的演绎史……

“秦”她有些不是很敢肯定，拿出手机，对着符文轻轻一摁。

“你做什么？”乞讨男本能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

“要你管！”凤九黎快速收起手机，转而担忧地环顾四周。老头没有踪迹，房间门没锁，老太太没发现异常。老头去哪了，老太太不知道他不在这里吗？

“嗷，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去那里了！”良久，乞讨男突然开口。

“哪？”凤九黎转身瞪着乞讨男，少许，心脏皱缩。

嗯，也就只有那里了。大概是知道走了也有老太太在看着门，所以门也不锁了。

呵呵，大概这个地方，就连小偷都不愿意光顾了的吧？守在这里，说是做生意，其实也是在画地为牢啊！凤九黎暗暗摇头，心里既感到悲伤，又觉得无力。

两个人相对无言，默默地一个人蹲在门口，一个人在电脑前面。大家都想等老头平安无事的回来，虽然心里很清楚很有可能今天他不会回来。

也许只有这样的一个日子，老头才会离开这唯一一个可以让他错误的觉得自己可以等到那两个人的地方。毕竟，亲生儿子的祭日，比什么都难忘……

等了许久，两个人都没有看见老头身影，凤九黎变得瞌睡连连。

“你回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嗯……啊，你可以？”

虽然是乞丐，但凤九黎这个时候也开始觉得自己不应该带有色眼镜去看他。

凡夫俗子，人并不是生来就三六九等。只是后期，有的人发达了，有的人没落了。

“没事，你回去吧！”

“嗯，好！”

家里还有胖橘，明天还得起早去超市上早班。晚上和人调班，要去朱家做事。

凤九黎没有推脱，起身就往门口走。走出几米，她又不放心，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眼，她看见乞讨男藏匿在衣服里面的腹部一小块肌肤。怎么说呢，一股非常诡异的感觉，几乎是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逝。

“怎么，舍不得？”

因为乞讨男快速回头和她对视，紧接着就问她问题。所以，内心里一闪而逝的奇怪感觉，她也没来得及多做深思。凤九黎下意识摇头否认，而后快速离开现场。

2018-09-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