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满足了啊，你还是那么很好哄啊！”

“那是，你才发现啊。”

“呵呵，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把我揍得那么狠，直接吓得我爸爸帮我转学了……”

“意外嘛……”想起以前，许多事情就像昨天那样，凤九黎忍不住眉眼含笑。

“嗯！”电脑那头，那人双眸暗了暗，重重点头。

尽管明知凤九黎根本看不见，他还是非常郑重而又认真地点了好几次脑袋。

确实是意外，要不是意外，也就不会有他今天这样变着法子的守护和……男人叹气，双眸里面的亮光再次黯淡了下去，他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我该走了，我还有事！”

“嗯，好！”凤九黎嘴角上扬，一想到电脑那头那人的存在，就忍不住满心欢喜。

不管什么时候，至少还有他在身边。没有目的，没有理由，不问男女，不要情感。

“谢谢你！”鼠标清点QQ页面，选择退出登录，取消记住密码。

做完这一切，凤九黎随手关闭电脑，起身走向之前擦拭一新的窗户前面。

临窗远眺，眼前美景尽收眼底。从远处的高楼大夏，到中间层层叠叠的别墅、小区，期间也有一些比较破旧的老式住宅楼和一些市政府特意保养着的标志性建筑和院落。

凤九黎想起大宅门，想起老北京的四合院，也想起不日前见到过的，繁华商业街中间与周围环境和商铺格格不入的五金店以及网吧机房。

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距离下班还有十几分钟。她抬脚转回电脑前面，弯腰摁着快速启动键。17秒之后，电脑页面完全跳转开。

她进入网购页面，快速浏览了一下电脑设备和零件价格。

“嗯，好累！”

半小时后，凤九黎心中已经对一整台台式机的各个部位价格有了非常精准的地位。

记忆好，是凤九黎公认的优点，就像她的丑，燕大第三天就榜上有名一样。

虽然她现在手头并不宽裕，但是作为对于自己好奇而产生的利益最基本回馈，凤九黎决定先帮老爷爷把网吧焕然一新再说。

凤九黎她不懂爱情，但她知道老爷子可以过得比现在看起来好，也是那个老太太秘而不宣的心愿。除去仇恨，大概也只有不放心，才会如此密集地关注。

看了下时间，已经超过下班那个点二十多分钟，凤九黎取卡下班，在前台那里打卡报到。

一切做完，她难得大方地打的直接到达汽贸城附近的电器店。在一家焦作小范HP修理和移动入网点的地方，她用差不多和淘宝看到价格相差无几的数目购入所需用品、

进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出来的时候已经大包小包。回去，还是打车。

她没有直接去老爷子那里，而是先在五金店跟老太太聊了一会儿，最后才把自己的猜测跟老奶奶说了出来。老奶奶蜷缩在藤制的椅上，上眼皮严重耷拉着的眼睛有片刻的暗淡。

她不说话，头顶上的白炽灯便在她脸上扩散开非常强烈的光晕。

“哎，小女孩子家家的，什么哎……”

老太太终于舍得移动了，她转身从货架上拿下一个半弧形的灯罩，伸手拧开柜台里面塞着的手电筒。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她就身形增高了许多。

而后凤九黎就后仰着脑袋，眼见着她忽视白炽灯亮了半天之后外面一圈玻璃的滚烫，强行将那个灯罩套了下去。灯光再次亮了起来，周围的灯光被灯罩强行缩小了很大一圈。

灯从高处落下了，掠过老太太所蜷缩的位置，径直流淌在柜台前面，将玻璃面照得格外刺眼。凤九黎忍不住眯眼，发现自己有一大半个身子露在了灯光里。

此时的老太太，因为灯泡尾巴灯线的左右晃动而变得忽明忽暗，倒是显得很不真切。

“去吧，马上都要天亮了，你还想在我这里过夜不成？”老太太说的夸张，凤九黎稍微转一下脖子，就发现外面街道上的灯还没有亮。

天色说晚。其实也尚早。但是，真的这么磨蹭下去，确实也很耽误时间。

凤九黎有些庆幸自己猜测的正确，起身冲她弯了弯腰，而后拖住那一整袋自己买来的东西往门口走。才走出几米，老太太突然前倾着身子，半趴在玻璃柜台上：

“你这些东西，不少钱吧？”

“啊，没多少！”

意识到老太太很可能是想帮助老爷子给钱，凤九黎愣了下，而后快速拒绝。

尽管不明白为何一面恨着老头，一面又变着法儿的收买自己对老头好，凤九黎还是脚步坚定地走到了斜对面，那个有着伸手一推门就能瞬间砸在人脑门上错觉的网吧门口。

门还是没有关，凤九黎一推，门就自行打开。她在门口往里面查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发现老头身影。担心回去太晚，胖橘又有情绪，她擅自闯入。

一台台电脑进行调试，一根根数据线进行安装和插入。她发现有几台在电源线损坏的前提下，还有许多硬件和软件问题……

凤九黎借助有限的电脑知识，安全登录，杀毒，系统自动修复和一键系统还原等等操作，前后两个多小时时间，有三十多台电脑开始成功运转。

“你在这里做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事情差不多都快要搞定，凤九黎突然听见一声非常难听的，类似于指甲划过玻璃时候发出来的声响。她一愣，赶忙站起身子四处观望。

她发现之前一直没人的前台位置，有一个头戴黑色破毡帽子的男人。逆光，站在那里。

“你是谁？”凤九黎一愣，而后快速往后倒退。

几秒钟后，她双手触碰到了墙壁。

十几米外前台位置的男人，除去灯光小部分将他笼罩，叫凤九黎看见他堪比前两年火得快要黑成炭块儿的犀利哥之外，其他大部分身子都被黑暗完美融合。

“我问你，你做什么问我。”

那人前进一步，顷刻间叫凤九黎看清楚她堪比黑锅底的面庞。

“你……要饭的？”

这么脏，衣服破破烂烂，头上的头发还看起来像是结了痂，不是乞讨的，可能也很难吧？

2018-09-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