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以晴弟弟的病又犯了，得尽快做手术。她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步伐不免有些沉重，现在虽然有这笔钱了，可医生说风险还是很大。

就在她精神恍惚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何明城要她现在回到何家。

她的直觉是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然，何明城很离谱地要求她和何堇尘去参加一个宴会。何堇尘这会儿正不在家，赖以晴几乎是立刻就拔高了音量：“你有没有搞错，我只答应结婚，可没答应场外加戏。”

参加这种上流圈层的宴会，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还和何堇尘一起去？两人路上不要打起来就算好了。

“嫌一百万太少吗？”何明城笑眯眯地喝着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目光淡淡扫过她：“那就再翻倍，行吗？”

赖以晴语噎。

他们有钱人都这样吗？张口闭口离不开谈钱？可她知道，对方是在提醒她交易这回事。

“什么宴会？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她压低声音质问。

“堇尘外祖父的生日，”他停顿了一下放下茶杯，直视她：“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正好可以对外宣布，你和我们何家的婚姻。”

赖以晴若有所思，嘴角勾起一抹精锐的弧度：“柳家，也会去吧？”

何明城对她的反应速度感到略微惊讶，但是也没有否认。

“我就想不通了，人家柳家千金哪点不好？长得漂亮，上得了台面，家世雄厚，和你儿子门当户对，最主要的是，两个人还是青梅竹马……”她嗤笑着，“为什么偏要我去搅这趟浑水？”

说自己更适合，怕是有一点牵强了。

柳露露确实不简单，不过从她的嫉妒和警惕程度看，对何堇尘是真心在意。可惜了，何明城这只老狐狸瞧不上。

“我说过，比起露露，”说到这里，他的眼神稍微严肃了些，细细凝视着她，话里意味深长，“你更适合堇尘一些。你不觊觎何家的东西，而且，只有在你面前，堇尘会更鲜活。”

什么屁话。

“鲜活”就是指两人一见面就呛嘴吗？

赖以晴完全听不懂，直接找回先前的主题：“别废话了。何堇尘肯定不答应的，我可不想他找我吵架。”

“你放心，我来做他的工作。”何明城果然是只老狐狸，她笑起来的时候，赖以晴只觉得后脊骨发凉。何堇尘也不是很幸运嘛，家里有这么个商场老爸，贼会算计，退休了还管东管西的。

赖以晴迟疑地站着，管家已经带着两个女佣走过来了。

“这是……”

看着女佣怀里面抱着的大堆衣服和服饰箱子，她倒吸了一口气。

管家颔首，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礼貌地朝她解释：“赖小姐，先上楼准备一下吧。尘少待会儿就回来了。”

赖以晴皱着眉，站在原地不动，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虽然是抗拒的：“还要换装？没什么必要吧。”

她觉得自己这样挺好的啊，灰色卫衣，黑色牛仔裤，要是换上别的衣服可能会显得很奇葩。

“你平时穿成什么样子都没关系，我们何家人不顾及那些。”何明城似乎并没对她的风格感到嫌弃，但是稍作提醒：“不过，这是完成计划的第二步：收拢堇尘的外祖父。如果他也站在你这边，这婚基本就可以结了。”

赖以晴瞬间了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忽然，外面响起停车的声音。

赖以晴马上回过神来，穿过几人往楼上走去，不想和何堇尘产生对话交集，接下来就让他们自己搞定吧，到时候吵起来也没有她的事。

管家赶紧带着女佣跟着她上楼。

房间里，亮晶晶的礼服在她眼前展开，赖以晴立马惊讶地捂住嘴，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管家自信一笑：“怎么样，赖小姐，好看吧？这可是知名大师订做……”

“好丑。”赖以晴扁扁嘴，随意挥了挥手，兴致缺缺地在一旁坐下。

什么斜肩设计！胸口低不说，还要露出左边肩膀——以前习武的时候，那里可受过伤呐，现在还留着伤疤，穿上去可不得难看死了。

管家面色尴尬，“你眼光比较独特，还是别挑了吧。来，你们给收拾一下，半小时内要准备好。”

两个女佣连连答应。

赖以晴心不甘情不愿地任她们打理。在这期间，不断听到楼下何堇尘和他老爸说话的声音，本以为两人会吵起来呢，结果下面半天没什么动静。

终于，她被“打理”好了。

2018-0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