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个叫做秦弈远的律师,面对我的质问,他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一下,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眸:“就如你所说,我的当事人姜先生是个背景干净清白,循规蹈矩的上班人士,而你则是个身份十分……”
说到一半,秦弈远抬眼,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遍,目光里透露出那么一丢丢的厌恶,然后十分不屑的微微开口:“算是个身份不太值得信任的,曾从事服务性行业的夜场女性,所以,要你赔偿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听完这秦弈远的这句话,我已经气到无话可说,脑子一时发热,直接拿起了桌上的冰水朝他那张不当小白脸真是浪费了的俊美脸庞泼了上去,然后我立马从皮包里抽出今天辞职后所拿到的最后一份薪水,拍在了桌上。
“我袭击律师也应该要赔偿的吧?钱你们拿好,就当本小姐施舍给你们的,别让我在看见你们这群垃圾!”
说完我就拎着自己的包包,走出了咖啡厅。
可是虽然撒气一时爽,但是我前脚刚迈出咖啡厅,就立马有些后悔了起来。
该死的,我这个棒槌脑袋,应该先交完这个月的房租再把剩下的一两毛钱给他们的,如果那个母夜叉房东,今天要是没有看到房租,估计会直接把我的行李扔出出租屋,让我丧失街头。
想到母夜叉房东凶神恶煞的样子,我脆弱的小心脏不禁一颤,思前想后我决定今天先在外面晃悠一日,明天趁房东不在再回去拿东西跑路,结果,就在我漫无目的压马路时,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五月花门口。
看着名字依旧土气,门口装潢仍然浮夸的五月花,我第一次有些矫情的感觉到了时光匆匆这个词所带来的凄凉。
我年少时背井离乡,初次来到这个地方时正是十六七岁的青春少女,然而时光荏苒,美好的豆蔻年华转瞬即逝,到现在我已二十七岁,却还在天天挤公交,更可悲的是银行卡里的存款每个月都是个位数。
我似乎是将十年的青春都奉献给了这个城市,然而,这个地方却丝毫未变,依旧在这里,照耀着夜晚的繁华,映射着这个城市的灯红酒绿。
“小仙?”
就在我自顾矫情感慨到快要潸然泪下的时候,身后突然一声试探性的呼唤将我拉回了现实,我回过头,看见了一张有几分面熟的脸孔。
“你是……”
我有些困惑的看着面前打扮庸俗的女人,对方却是有些欣喜的甩着胸前的二两肉,欢欣雀跃的摇晃着虎背熊腰朝我走来,亲昵的拉住了我的手。
“哎哟,你不记得啦,我是雯雯呀。就是,那个原来跟你一起坐台的雯雯呀。”女人手舞足蹈的在我面前比划着,似乎是想要勾起我的回忆,她努力去摆出自己之前的样子,然后就在她把红色的头发分成两股麻花辫后,我才依稀的记了起来。
徐雯,当时是同我一起在五月花坐台的小姐。
我有些欣喜,看着现在今非昔比的徐雯我惊呼出声:“哇,雯雯你现在变得这么漂亮了,我一下认不出来了呢。”
作为一名年年都是公司里销售第一的金牌销售员,铁嘴罗小仙的称号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纵使雯雯从原来的娇小可人,变成了如今的大象腿,水桶腰,但是我依旧面不改色,露出由衷赞赏的表情夸赞到。
虽然这样的夸赞多半都知道掺杂着水分,但是有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漂亮呢。
果然,在听我说完后,雯雯立马眯起了那双如月牙似的弯弯眼睛,朝我开心的笑道:“哎呀,小仙你才是保养的好呢,八年了,竟然一点都没有变化,还是跟原来一个样子。”
“可还是比不上你皮肤这么好,嫩的都能掐出水来。”虽然有十多年没见,但是我跟雯雯两个人属于那种一摩擦就来电的人,一见如故十分投缘,互相吹捧着也能站在马路中央从黄昏说到天黑。
渐渐的五月天门前亮起了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扒拉着头发朝雯雯道:“你看,不小心就说了一下午,你快去做事吧,不然杨妈妈又要骂你了。”
然而,雯雯却像是听到了笑话般一下子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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