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白,一冷一暖,自然引起不少的关注,茶楼掌柜亲自出来迎接。
“欢欢,穿黑衣服的是离王殿下秦玉赫,皇帝三子,旁边的是刚刚承袭爵位的沛国公顾炀,别看他们长得好,实际上脾气都不好,尤其是离王殿下,坊间传言有克女之相,你以后见到他们,一定要离得远远的知道吗?”
焦沫欢抽了抽嘴角,克女之相?
谁给看的?
她怎么没看出来?
不过,男人眉心倒是有一股黑气,三日之内必有灾难。
上了楼,进入包间。
“仁瑾,别总是板着一张脸,小姑娘都被你吓跑了。”
秦玉赫斜斜地睨了顾炀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确定是因为这张脸?”
难道不是因为克女之相?
顾炀眼底一暗,亲自斟茶赔礼:“你别听臭道士瞎胡说,什么克女之相,根本就没影的事。”
秦玉赫微微叹息,俊脸冷若冰雕,“我刚才看到了焦府的马车,你又刚好拉我来这喝茶,会不会这么巧?”
顾炀顾左右而言他,“好茶,好茶。”
多年好友,秦玉赫怎能不知道他的想法,明明喜欢,却不敢说。
“瞧一瞧,看一看,百卦百灵,铁口直断。”
二人蹙眉向人群聚集的地方看去,只见距离城门不远的地方,有一人穿着天师道袍,支着一个小小的摊子,摊子上摆着龟甲、铜钱、笔墨纸砚等,面前挂着一幅布幡,上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百卦百灵,铁口直断。
凌云国崇尚道教之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演变成奢靡之风,道士也从开始测吉凶,观天象,竟然演变成了左右朝政民生的主力军。
国师更是有当朝参政的权利,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此带动了道士的地位,大街小巷随处可见他们的身影。
“欢欢别看了,这些都是骗人的,不可轻信。”焦洛夏冷冷的说,眼神中尽是嫌弃之色。
焦沫欢觉得有些奇怪,世人大多相信鬼神之说,二姐为何不信?
“二小姐说的对,这些都是骗人的,不能相信。”胡嬷嬷在一旁打圆场,还悄悄的给了焦沫欢一个眼神。
焦沫欢虽然不解,但还是乖巧的收回视线,可眼睛却时不时的偷瞄,她闭关十年消息闭塞,不知道徒子徒孙的水平如何了?
卦摊刚支起来不久,就陆陆续续的有人前往,一卦二十文,三十文,甚至一百文,要知道一个肉包子才三文钱,三十文钱足够买十个肉包子了。
即便如此,依旧有人前仆后继,算财运,算子嗣,算姻缘,好不热闹。
“童春,去告诉守城的士兵,城门庄重,闲杂人等速速离开。”秦玉赫黑着脸吩咐,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
顾炀嘴角微勾,溢出一个轻佻的笑,“这些道士也实在是该管一管了,去哪里支摊位不好,偏偏在城门口,我看一定是故意的,童眠你去一趟五城兵马司,告诉蒙将军,即日起城门口三里之内不允许摆卦摊,免得影响出入,耽误大事。”
童眠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见主子没阻拦,这才离开。
秦玉赫见怪不怪,从小他就不带人,都是用他的,不过他都已经继承爵位了,怎么还不找人带在身边,“伺候你的人呢?”
“冒冒失失的被我赶走了,还是你的人用着方便一些。”
“你继母安排的?”秦玉赫若有所思的问。
顾炀眉梢飞扬,“除了她,还能有谁?”
沛国公早逝,只留下了顾炀,继母钱氏和一个小女儿,钱氏本就出身小门小户,国公爷死后一直不安分,总想要霸占顾家的财产,还几次妄图加害顾炀。
幸亏顾炀从小被接进宫中,由皇后娘娘照顾,要不然未必能够长大。
钱氏也是个目光短浅的,以为除掉顾炀就可以霸占国公府的财产了,殊不知她们孤儿寡母的,顾家族人不将她们生吞活剥了就怪了。
这时,乌云遮日,焦家父子还没有消息传来,焦沫欢有些担忧,提议出城看看风景,焦洛夏对妹妹自然有求必应。
结果姐妹二人一出门就被拦住了。
“这位姑娘鼻翼饱满,鼻头有肉,人中长而秀美,一看就是旺夫之相,不知姑娘贵姓?”
焦洛夏把妹妹往身后一拉,警惕的看着来人,待看清楚之后,气质一变,“贵不贵性,关你什么事,让开。”
“在下乃是青阳真人,国师是在下的师傅,不知姑娘可否给个面子?”
天下人皆知国师袁道罡有移山填海之能,多少人做梦都想求得一卦,他的弟子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少人朝着二人投去羡慕的目光。
焦沫欢点漆的眸子,散发出如寒冰般阴冷的光芒,袁道罡,没想到她临死之前的重创竟然没把他杀了,不仅如此他还当了国师,也不知道另一位她的好徒儿如何了。
焦洛夏的脸色更加不好了,臭道士好不讲理,平白无故的拦路,和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我们还有事情,让一让。”说完拉着人就要走。
人群中有人议论纷纷,“你这位姑娘怎么回事,人家真人给你妹妹算卦是看得起你们,怎的如此不识抬举?”
“就是,多少人都想求一卦,你们倒是嫌弃的很?”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如此的轻狂,就不怕冲撞了真人给家里招来祸事?”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都要将姐妹几人围住了。
焦洛夏紧紧的拉住焦沫欢的手,正要反驳,就感觉被拉了一下,低头一看,焦沫欢脸颊圆鼓鼓的,正冲着她露出一对可爱的梨涡。
不等她回过神来,焦沫欢已经钻了出去。
“真人,你要给我算什么?”
青阳真人眼中闪过一道不可察觉的贪婪,“这位姑娘,不知如何称呼?”
“焦沫欢。”
提起这个名字,很多人都没听说过,但是整个京城只有一个焦家,想来是礼部尚书的小姐了,一时间人群中先前质疑的人往后退了退。
秦玉赫望了过去,问道:“都说焦家有一小姐自小吃傻,可我瞧着也不像?”
顾炀对焦家的事情很娴熟,他说:“她是焦家三小姐,早产儿,早年发了高热,痴痴傻傻的,前几日不知怎么的落了水,惊了魂,一睁眼就好了。”
秦玉赫斜斜地睨了他一眼,“你知道的倒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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