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一个丫头的话怎么能轻信呢！是妾身最近疏于管教家宅了，竟让这小蹄子这般诋毁府里的小姐。”何姨娘有点急了，说着便上前给了小玉一个巴掌。

“咳咳……姨娘这是做什么，就算打狗也要看主人。小玉只不过陈述看到的事情，并未多说什么的啊！”

白芷甯气地握紧双拳，可她还在装病也只能怼回去两句。

“好了！回屋！”

白相爷最烦女人间的争吵了，一声怒吼后转身就走！

何姨娘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芷甯，赶紧追了出去。

待他们走后，白芷甯急忙跳下床查看小玉的侧脸，“怎么样？还疼吗？”

“小姐，我没事！”

“嗯，还好只是有些红印。对了，让你传出去的话怎么样了。”

“小姐放心，都办妥了。”

白芷甯望着窗外的茫茫夜色，低声道：“小玉，你今日的痛，明日我会加倍报复到何姨娘的身上。今天的一切不过是给父亲打个底，让他对姨娘失去信任而已。明天才是重头菜！敢打我的人，我让她好看！”

第二天一大清早，相府的管事嬷嬷兰姑便绕过长廊，急急地往主院奔去。

“何姨娘，不好了！不好了！”

兰姑只顾着大喊，刚进内屋便冲撞了正要出来的白相爷。

“何事如此惊慌！”相爷昨夜本就没睡好，此刻更加生气了。

“相爷？您怎么没去早朝啊！您……”兰姑被吓得有点蒙了，本能就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白相一脚踹了过去，“糊涂东西，本相干什么还要向你报备！”

一旁的小厮小声提点道，“兰姑，相爷昨夜小醉，早起有些难受，已经告了假，您小心着说话，别再触相爷的眉头了。”

兰姑忍着疼，慌张地点点头，“是小的糊涂，小的告退了。”

“滚回来！到底什么事不好了，给本相说清楚了。”白相退到一旁的太师椅坐下，接过小厮递上的早茶漱口。

兰姑看了一眼白相，在心里衡量着，就算自己不说，白相一出门也会听说，还是提前交代了为好。

“外面都在传，咱们相府三小姐昨日在福宁寺被……被歹人给玷污了，还……”

“贱婢，住口！”

兰姑还未说完，何姨娘便急急地闯了进来，直接将亲手做的早饭砸在了兰姑的身上。

本来昨晚小玉的话就让相爷耿耿于怀，她起个大早亲手下厨就是为了哄哄白相，打消他的疑虑，这下倒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啊！姨娘饶命，相爷饶命啊！”

“把兰姑带下去，所有人都下去！”

相爷一声令下，内室只剩下了何姨娘和白相爷。

望着白相爷充满怒火的双眸，何姨娘不禁打了个寒颤。

“相爷，你……你别听下人们胡说，都是谣传！”

“谣传？那为什么从昨晚我就没见过冰清，以前她不都是随侍在你左右的吗？”

白相爷一步步走近，何姨娘心虚地一步步后退。

“这……”

见何姨娘无言以对，相爷的心凉了一半。他一把拽起何姨娘，便往紫竹院走去。

紫竹院内屋，白芷甯已经算好时机，先一步到达。她端着药碗，径直站在白冰清的床前，嘴角挂着嘲讽地笑容。

“贱人，你给我滚出去！谁让你来的，你这是在嘲笑我吗？来人，来人！”

白芷甯看着眼角乌青，满脸伤痕的白冰清，只觉得恍如隔世。

以前的白冰清永远都是趾高气扬地，虽然她是最小的，但却嚣张跋扈，骂起人来连重字都没有。

“白芷甯，你就是没人要的可怜虫，哈巴狗。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学狗叫，这样我和姐姐才会赏你鸡腿吃。不然的话，我就告诉爹爹昨天的青花瓷瓶是你打碎的。”

“还敢瞪我，再瞪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快点学狗叫！”

那时她也不过才八岁，八岁孩子整日被五岁的孩童欺负，何等屈辱！

这回忆如同蚂蚁在啃噬心头，白芷甯攥紧拳头，就连指甲将手心抠出血液都不觉得痛。

她眼神冰冷，将药碗扣向床上。

“三妹还是省省力气吧！我让小玉把你的婢女骗出去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对了，昨天可还痛快？往后这种事还要注意些，虽然是庶女，到底是相府小姐，要注意名节！”

“啊！”白冰清被烫地跳了起来。

被提起昨日的屈辱，她表情扭曲，眼神粹毒，“白芷甯，你在找死吗？”

白芷甯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上前一步，小声道：“三妹你如今的好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白冰清怒气涌起，抬手就是狠厉的一巴掌挥过去。

白芷甯没有躲，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并顺势滚到了门边，正巧滚到了白相爷的脚下。

白相将白芷甯扶起来，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着站在床边的白冰清怒吼道：“反了你！竟敢打你长姐！”

“清儿！”何姨娘一脸担忧地扑了过去。

白冰清本就受了刺激，再加上白芷甯的激将，她彻底崩溃了，她抱着何姨娘，不管不顾地哭喊道：“娘，你说过的，昨天寺庙的事不会有人知道的！对不对？对不对？你会帮我的，就算……”

何姨娘一脸惊痛地捂住白冰清的嘴巴。

“呜呜呜呜……娘，呜呜……救救我，你说会救我的！呜呜呜……”

白相抿着嘴，眼神冷厉地盯住抱作一团的母女俩。

白芷甯忍着身上的痛，继续火上浇油。

“父亲，女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早上听丫鬟们说三妹突然发了疯，便赶紧端着药碗来看她，谁成想三妹一直发癫似的念着什么寺庙，什么屈辱之类的，还打翻了药碗，将女儿推开了。”

白相慢慢走上前，一把推开何姨娘，捏住白冰清的下巴。

白冰清脸上的伤，他看的分明，在联想到前前后后的一切，他突然抬手一巴掌抽了过去。

“不要脸的东西，相府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何姨娘心疼地大喊道：“老爷，你在干什么？再怎么说清儿也是你的亲生女儿！”

“本相没有这等不知廉耻的女儿！”他转过身，指着何姨娘的鼻子骂道：“还有你，你觉得自己能逃脱的了干系，好好的女儿被你带出去，都糟践成什么样子了！”

白相越骂越生气，干脆一脚踹了上去。

“啊！相爷，相爷，看在我们往日的温情上，你饶了我们母女吧……”

白芷甯站在门口，冷眼旁观着屋内的好戏。

2021-26-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