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离辰嗯了一声，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开口道，“刘管家的事，你可以问她。”

“芊姑娘，刘伯父不是坏人，请您救救他。”云儿噗通跪下，冷不丁吓了芊悦色一跳，身子微微后仰，扶住桌沿，这才稳住。

她没注意到的是，晋离辰刚刚胳膊动了动，又缩回去了。

芊悦色让她起来说话，余光瞥向旁边的男人，不急不缓道，“你方才说，刘伯父？”

云儿点了点头，眸里泛着泪光，楚楚可怜的，让同为女子的芊悦色也不禁多看几眼。

“刘伯父原本有个儿子，名为刘宇。五年前我们在元宵灯会上相识，我们两情相悦，为了攒够替我赎身的钱，他吃了很多苦。两年后刘伯父终于同意我们的关系，拿出了多年的积蓄给刘宇，让他把我从燕春楼赎出来。可是天不遂人意，那一夜，方老爷派人强行带走了景儿姐姐，我们虽为青楼女子，但我与景儿姐姐卖艺不卖身，绝不肯受那种侮辱。是我……”

云儿声泪俱下，“是我求刘宇陪我一起去方府救景儿姐姐，他才遭遇毒手。我与景儿姐姐去衙门报案，可是衙门的人把我们赶了出来，景儿姐姐……景儿姐姐……”

随着云儿的讲述，芊悦色的眉也微微皱起，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三年前，景儿在游船上与方家少爷起了争执，被推入湖，也是因为这件事。”

“方老爷本来也想除掉我，是刘伯父出面救了我，还把女儿送进方府作为人质，答应不会再闹事，方老爷可能也不想把事情闹得更大，这才罢休。”

云儿拿出方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继续道，“这三年来，我们一直在找寻机会报复方府，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我好不容易爬上燕春楼头牌的位置，也有了一些话语权，在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也得到了不少消息，收集了方府这么多年来犯的事，准备上京状告方家父子。可是一个月前，我发现方府与京城中的大人物有往来关系……”

听到这里，芊悦色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那张脸来。

晋离辰余光扫了她一眼，想起在衙门前看到那对兄妹时她的异常，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许不自在。

“但无论我怎么打听，都得不到关于那个人的任何消息。但通过这件事情，我们也明白了，去京城状告方府的方法，估计行不通了。想要让方家父子遭报应，只能靠我们自己。”云儿看向芊悦色，像看着救命稻草般，“芊姑娘，刘伯父和兰儿绝不会为了救方老爷去偷盗芊府的东西。方老爷中的毒也是我买的，如果真的要有人受惩罚，那就让我当那个人吧。”

“毒是你买的。”芊悦色与晋离辰交换了下眼神，追问云儿，“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毒？”

云儿摇摇头，“荣雪堂的掌柜只说是能让人缓慢死去的毒。”

芊悦色灵眸微眯，“荣雪堂在凉城也开了几十年，信誉颇为不错，怎么会做出这种勾当？”

2021-2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