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吃过早饭,开始动手收拾东西搬家。
杨秀英用床单和铺盖面儿把衣服等日用品打包,锅碗瓢盆用背篼、箩兜装好了。
家具嘛,因为穷,没个像样的,邴基明用个板车就装完了。
一家人背的背背篼,挑的挑箩兜,拉的拉板车,从三线厂宿舍楼旮旯角搬出来了。
邴家大白天地被殷权撵出住处搬家,一路上自然碰到的熟人多,看见邴家三口这行头,带着三分吃惊的问。
“邴师傅,你们这是搬家吗?搬哪里呀?你家分到房子了?”
“邴师傅,你怎么搞到的住房,跟我说说,我也好去弄一套。”
厂里住房那么紧张,邴基明却能分套房,肯定是巴上了什么不得了的关系,那还不赶紧跟邴家套近乎,看他能粘上什么好处。
杨秀英老实,带着哭丧的语气如实地说,“殷主管让我们搬出单身宿舍楼,去厂边上的席棚子住。”
听到这话,先前热情的和不热情打招呼的人都立马变了脸色,躲开远远的,唯恐躲得不急,粘上麻烦。
邴伊妙对这种易反易覆的市井小人做派不屑于顾,心里愤恨地骂道:哼!以后等她发达了,少来巴结她!
邴伊妙叫父母不再理会别人问话,自个儿走路,少看墙头草,少烦心。
很快,厂边上破烂的席棚子出现在眼帘。
竹泥巴墙,牛毛毡屋顶,破破烂烂,隙着缝透着光,也难怪杨秀英说原来是养猪、种植木耳、蘑菇用的场地,这种透风透光的简易造型一看就是农产品生产用房。
只有尽头的那间红砖石棉瓦房还看得,以前是用来做值班室的,虽然灰尘多,布满蜘蛛网,十分显旧,但到底是一间可以遮风挡雨的房屋。
一间三口径直朝值班室走去。
门虚掩着,经久失修,已经倾斜了,也没上锁。
邴伊妙推开门,一股灰尘从门方,夹杂着霉气的臭气扑鼻而来,蜘蛛网满屋都是,窗户的玻璃早已经脱落,剩光架子立在那里。
邴伊妙看见进门右手边扶手墙上有跟胶绳线吊着,再往上看有黑色小圆盒子钉在墙上,应该是电灯开关,再顺着电线看,不远处果然有个落满灰尘的电灯钉在墙上。
邴伊妙顺手拉动胶绳子,在‘啼嗒’声后,屋子居然亮堂堂了。
邴伊妙一阵儿高兴,原本她还做好了水电气都没有的打算,这下看来处境还没那么糟糕,起码电是开通的。
“妈,我说嘛,情况不是你想象那么糟,这间屋子不是还不错嘛,比叫花子不知道强多少倍。”
母亲杨秀英的脸也放晴了不少:“嗯。爸,你手艺好,把竹泥巴墙改造两间出来住。”
“哦!”这个憨包爹永远只会说这个字。
邴基明先拉着板车到厂里拉了些生产余下的边角料,石棉瓦、牛毛毡和一些建房用的木材,翻盖了房顶。
接着,他砍了屋后的竹子,再劈成竹块,沿着竹泥巴墙贴紧。
这么装饰房子换人一新。
“爸,你里面墙咋不贴呢?”
“哦。”
邴基明一贯由别人指到哪里打到哪里,由别人安排了才知道动的人又开始忙活。
杨秀英帮着打杂,到吃饭时间又去背篼里把米找出来,准备做饭。
破屋里破屋里有灶台,是原来喂猪时候留下的,没烂,能有,只是堆积了厚厚的灰尘。
这席棚子确实没有天然气,电是通的,水也是通的,邴伊妙已经拧开过水龙头了,排出好多锈水。
邴伊妙娘俩挽起袖子把灶台打扫干净。走到另外的屋子把原来生木耳遗留下来的木材报到灶台屋,生火做起了饭来。
穿越前的邴伊妙本是农村长大,烧柴火做饭在行。
杨秀英倒用奇怪的眼睛看着她这么熟练地烧柴火做饭,要知道他家虽然在厂里是下层人,可是也是长在厂里的,邴伊妙可从来没有烧过柴火做过饭。
邴伊妙明白母亲的疑惑,忙解释说:“我在姥姥家烧过火。”
杨秀英这才恍然大悟。
也是哈,她娘家在厂背后岩坡进去几十里路的大山农村,她不怎么常回娘家,偶尔回去一次,帮姥姥烧柴火做饭,孩子记性好,学到手的东西多久都不会忘记。
“妈,我到河北去摘点儿野菜回来。”
她家所在的厂本来就是靠山傍水扎营建厂,现在她家又被撵到厂边上来住,里江边更近,下了高高的坡坎就是江边。
她想顺便看看观察有什么可以发家致富的路子,没有钱,被人瞧不起不说,日子也不好过,更别说出人头地,给那些欺压她家的人打脸。
现在是改革开放初期,很多人有顾虑,不敢下海做生意,她却知道后世的政策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大多数不敢经商的情况下,她敢动,那一定遍地是黄金。
邴伊妙在江边走着,思索着未来该做什么生意。
网鱼?不好实现。
编竹筐?卖不了几个钱。
那蔬菜生意呢?
邴伊妙看着江边采摘野菜的,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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