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过彼此彼此。

闻言，皇后眯起眼睛，看着这张像极了她娘的令人厌恶的笑容，戴着护甲的手一点点捏紧手中的茶盏。

自从她进宫做了皇后，还从没哪个晚辈敢当众对自己这样明朝暗讽。

“本宫倒想起了从前在府邸和妹妹相处的日子，可惜啊，妹妹这么早去了……”她话中的尾音略带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还没说完，却被江烟柳打断。

以为提及她母亲就能抓到她的软勒？

“母亲若是在天有灵，看见臣女也会欣慰的。”

“砰！”

皇后被她说的一噎，旋即重重地将茶盏放下，杯中的茶水溅出。

察觉到她怒火的江奉芝也乖乖闭嘴，连太子都不由皱起眉头。

殿上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似乎一点就着。

然后始作俑者什么都没感觉到，坦坦荡荡与上位者对视。

“楚王妃的意思是，本宫错怪你了？”皇后细细抚摸着手上的护甲，略带漫不经心地说到。

护甲锋利尖锐，闪着耀金色的光芒，似是要将它直直戳进江烟柳的心脏。

“臣女不敢！只不过和娘娘一起怀念母亲罢了。”

“怀念母亲？可你的口气倒像是在问罪本宫啊。”皇后将“问罪”两字咬得极重。

“娘娘言重，臣女担待不起！”

皇后被气的胸口上下起伏，这意思是她小题大做？

还没待她出声，一旁冷眼旁观的楚王却直接带着王妃告辞。

“已近午时，本王与王妃便不在凤安宫用膳了。”

“臣女告退。”

江烟柳难得看季云骞顺眼一回，微微福身，便跟着他身后离开了。

“啪！”

待二人走后，皇后憋着一口气无处发作，气的站起身，将手边的茶盏拂到地上，吓得侍立左右的宫婢通通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息怒！”

“你们看看，平日里楚王嚣张倒也罢了，她一介庶女也敢在本宫面前撒野！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后！”皇后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牙齿咬得咯咯响。

当她的凤安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要不是楚王身份尴尬，她不敢贸然发作，哪里轮到江烟柳嚣张！

“母后息怒。”太子拱手道，“儿臣觉得母亲倒不如受了这委屈。”

“受了这委屈？！”

“母皇宽仁，不与小辈计较，但落在别人眼中便是楚王不敬嫡母，这件事若传到父皇耳中……”太子胸有成竹地将一手负在身后。

江奉芝眼前一亮：“皇上向来不喜楚王。咱们这是以退为进。”

皇后闻言，缓缓坐下。脸上还是有难忍的怒火。

思忖片刻之后，她缓缓露出阴冷的笑容。

“本宫送去楚王府的侍妾呢？”

“娘娘有何吩咐。”她身边的嬷嬷上前问道。

“哼。”皇后冷笑一声，“本宫要她用尽一切手段，成为楚王侧妃。”

“是。”

“你告诉她，她要是做不到，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皇后轻轻的话语声拂过嬷嬷的耳畔，刺激地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2020-0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