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看着新王妃姿色绝世还十分担忧，却没想到王爷根本不待见这位，竟然狠得下心送她去水牢。估摸着王妃可要吃点苦了。

“不劳你关心。”

“姐姐到底是做了什么惹恼了王爷？”她做出费解的神色，“妹妹我可是王府的老人儿了，得劝你一句，王爷是咱们王府的天，和王爷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状似为江烟柳担心，心里其实恨不得让王爷把她休了，她才能算是高枕无忧。

“本王妃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你！”

侍妾还想再说什么，可等她触及到她暗芒凛凛的眸子，声音就窝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了。

不知为何，她看着江烟柳，心里总觉得毛毛的，有一种和王爷对视的压力感。

“走吧。”江烟柳淡淡瞟了一眼李谦，率先跨出步子。

侍妾看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扭着腰肢，带着丫鬟忿忿而去。

江烟柳刚进水牢，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牢里阴森潮湿，伴着久不见阳光的冷冷湿意。她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王妃，得罪了。”李谦告罪一声，将她绑缚在一个木制的十字架上，再将她推入水中。

水很深，一直淹没下巴，堪堪到唇边。稍稍动一下，水便会霉味流入嘴里。

水是常年井水，寒意浸入骨髓，在阴森的牢房中泛着粼粼黑光，叫人光看着，就心惊胆战。水面偶尔还会有波动，似乎还有些附水而生的阴暗生物游过，对她虎视眈眈。

初初还能忍受，但时间一长，她只感觉到似有成千上万根针刺入皮肤，有万千蚂蚁在噬咬。

疼痛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神经。她死死咬住因为寒冷冻得发抖的唇，实在忍不出，痛呼出声。

难怪那个侍妾当时看她的眼神古怪，原来如此。

她缓缓抬头，看着牢门的方向，勾起唇。

走着瞧吧，自然有一天你们会来求我！

一片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水牢的门从外缓缓打开。

李谦受命来看江烟柳，然而她已经昏迷过去。

李谦暗叫不好，忙上前将她解开。

卸下力道的江烟柳软倒在李谦怀里，眉头紧皱着，似乎在嘟囔什么，李谦心中疑惑，附耳靠近她，只听见——

“我，没有受，任何人的指使……”

一时间，李谦眸色晦暗不明，只是加快速度将她带出水牢。

-

“她当真这么说？”

听到属下的回复，季云骞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是故意如此，还是她当真不是相府派来的奸细？

“千真万确。”李谦垂首道，“属下这几日查过王……江小姐在相府的处境，确实如她所言。”

“那她和江奉芝关系如何？”

“江家大小姐素来不喜欢二小姐。”

闻言，季云骞用食指敲了敲轮椅，深思半晌。

“她现在何处？”

“属下去的时候江小姐已经昏迷过去，属下将她安置在厢房。”

季云骞幽凉一笑：“告诉她，她要是可以治好自己，本王便暂且相信她。”

2020-0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