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丧气地从书房离开,谢宁仰天叹气。
罢了罢了,这事儿显然急不得,她还是先琢磨琢磨哪儿有好人好事可以做吧,至少先把命给保住。
“莺歌,京都城哪儿的小偷比较多?”
莺歌是从小伺候谢大小姐到大的贴身丫鬟,也是谢府上下唯一一个不怕谢大小姐的丫鬟,虽然她也没少挨谢大小姐的打。
见自家主子问话,莺歌连忙绞尽脑汁,终于被她给想到了一个地方。
“皮坊街!”
皮坊街是出了名的穷人区,乞丐叫花随处可见,鸡鸣狗盗之事屡见不鲜。
谢宁一听,立马眼中一亮。
“走,带路!”
“啊?”
不等莺歌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谢宁给拉着往府外跑去。
皮坊街离谢府十分远,谢府位于繁荣的西城区,而皮坊街却在京都城的最外围,靠近东郊。
两人坐着马车疾驰了一个时辰,才终于见到了皮坊街的庐山真面目。
杂乱无章,鱼龙混杂,处处充斥着叫骂声和污言秽语。
饶是走过了祖国大半河山的谢宁见了,都心下一惊。
她还从来没来过这么脏乱差的地方,简直是贫民窟中的极品!
“小姐,您来这儿做什么?”
莺歌自小生活在谢府,吃得用得虽不是最好,但跟着谢大小姐,也算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因此,她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皮坊街。
第一眼,莺歌就被惊呆了,言语间竟是震惊。
谢宁闻言,咽了咽口水,收了收神。
“自然是——抓小偷!”
此话一出,莺歌差点没一口口水把自己呛死。
她怕不是在做梦吧?
“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莺歌闻言,连忙将镶着金丝的荷包取出,系在了谢宁腰间。
谢大小姐虽说天生神力,可身姿却纤细的很,说是弱柳扶风之姿也不为过。
一个身形单薄,穿金戴银,鼓鼓的荷包明晃晃的暴露在外的弱女子,无疑是这街道上最好的靶子。
谢宁笑得满脸得意,又装出体弱的样子,一步三咳地下了马车,走进了皮坊街。
她一出现,众人的视线就纷纷集中了过来。
谢宁暗中扫了一眼,那些人的眼里,有羡慕,有鄙夷,有嫉恨,还有各色各样下流的眼神。
她在心中默默作呕。
没走几步,谢宁就发现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更有几个肮脏的大汉不怀好意地靠近自己。
谢宁微微挑眉,心中疯狂为他们呐喊打call。
快来快来,看见我的荷包了吗!赶紧来犯罪!
半分钟后,终于有人佯装喝醉了酒,一个踉跄跌到了谢宁的跟前,还狠狠地撞了谢宁。
与此同时,谢宁清楚的感受到腰间一轻。
她的钱袋子被偷了!噢耶!
谢宁微微勾唇,正准备反手将小偷死死抓住,突然,一个身穿劲服的男人从天而降,将那偷了荷包的干瘦中年男子打趴在地。
“……”
谢宁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可偏偏那人还特意将自己的荷包送到了她的眼前。
“这不是姑娘该来的地方,赶紧走吧。”
男人出言劝诫,颇有大侠风范。
然……谢宁只想把他脑袋拧下来!
“真是多谢了!”她咬牙切齿的将荷包拿了回来,而后,当着众人的面,将荷包打开,倒出了里面的东西——十几块沉甸甸的石头。
“……”男人一时无语。
谢宁气呼呼地收起了荷包,随后,一弯腰,轻轻松松地把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小偷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
接着,她指了指手里的中年男子,又指了指自己,对着坏她事儿的男人道,“小偷,我抓的!”
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以及小偷哭天喊地的叫嚷声中,谢宁离开了皮坊街。
守在马车上的莺歌一拉开帘子,就见到了这样一幕,吓得她险些没摔下马车。
“给我把人看好了,这老东西,居然偷本小姐的荷包!”
莺歌:“……”
这小偷真冤,偷了一袋子石头。
车上,谢宁还在为刚才的事儿纳闷。
“莺歌,这皮坊街,还有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行侠仗义之人?”
莺歌一愣,摇了摇头,“未曾听说啊!这地方乱得连官府都干脆不管了,哪会有人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这就奇了怪了。
谢宁拧眉。
一直到将小偷送到官府时,无意间瞥了眼小偷身上的衣服,她才想到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那人!压根儿不是皮坊街的!
“莺歌!”谢宁喊了一声。
莺歌闻声,连忙上前。
“你今天这身衣服,可是府上丫鬟们的常服?”
莺歌点头。
她虽然有不少谢大小姐赏赐的衣服,可若无事,她还是穿丫鬟服多一些。
“那就对了!”
那人穿的,和莺歌这件衣服的面料一模一样!最关键的,这种面料几乎是下人们专用的。虽说普通人也能买到,但他们都会刻意避开这种用料,免得被当成哪家府上的下人。
“什么?”莺歌依旧是一头雾水。
谢宁被她这一问,回了神。
片刻后,谢宁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没什么。”
她真是闲得慌才去研究这个问题。
那人是不是下人,和她有屁关系!
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接近燕王。
就在谢宁一筹莫展之时,马车突然停住,她一时不查,险些磕了脑袋。
莺歌见状,生怕自家小姐又要发飙,连忙先把车夫骂了一顿,试图平息她家小姐的怒火,救车夫一命。
车夫也吓傻了,急忙告饶,“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小的该死,没有提前看到燕王的马车,避让不及才……”
“等等!”
“燕王”两个字就像是刻在了谢宁脑袋里的魔咒,一听到萧寒的名号,谢宁立刻掀开了帘子,打断了车夫的话。
“你刚才说什么?燕王?”
车夫点点头。
“他在哪!”
车夫一愣,往左前方的转弯口指去。
谢宁心下一喜,连忙使唤车夫驾车追上去。
另一边,奢华的马车中,锦衣男子端坐在车中,闭目养神。
忽而,他听到了车外的纷扰声。
似乎,有人在喊他?
“外头发生了何事?”他问,声音冷冽。
“回王爷,是谢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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