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去了嘴角的一抹微笑，叶挽秋说道，“萧队长，关于白小姐的二叔，你怎么想？”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向前走，萧止落一边用高倍相机拍下壁画，一边说道，“你不是已经有想法了？说出来，别跟我拐弯抹角。”

昨夜的那一个眼神，至今还让萧止落有一种舒服的安心感。

“之前的事情我不了解。不过，如果白村长没有骗我们的话，捋一下白小姐二叔的一生，便是年少不羁出村进城，命途不顺回到村子，见到鬼火而至疯癫，进入墓室暴毙而死。萧队长不觉着，其中少了一环？”

“最根本的那一点，到底是什么让他突然撞死在岩壁上？”

回过头，萧止落看着叶挽秋，说出了自己的心里的那一环。

“不错。或许，白小姐知道更多。不过，萧队长与白小姐一起共事，虽然说她是新进考古队的，但是实习期里，好歹两位也有了交往，对于白小姐的事情与她近来的情绪上的变化，你就一点也没有想要去了解么？”

萧止落当即一愣。

被叶挽秋这样一问，萧止落突然发觉，自己对于旁人的关注实在寥寥，最初觉着叶挽秋了解自己是因为有意调查，如今看来，是她自己从未用心关注周围的人，而对于突如其来的密切了解，她便觉着是怀有目的了。

不免有些愧疚，萧止落看着叶挽秋，“在这个问题上，我的确……”

“哎，萧队长。”

打断了萧止落的话，叶挽秋迈开长腿跨到她的面前，垂眉看着她的眼睛，“萧队长，不要说自己不近人情，你并非那样的人，否则，昨夜，也不必把被褥让给我，不是么？”

嗯？

瞪大眼睛看叶挽秋，他如何知道昨夜的被褥是她的？这就是有意调查了吧！

“你？”

“怎么知道的？”

叶挽秋轻轻一笑，突然低头靠过去，鼻尖接近萧止落的衣领，“萧队长，你身上的肥皂清香味儿，很吸引我。”

大脑一滞。

“萧队长，你若是说自己毫无人情味儿，我就当你是对我怀有目的，给了我特别的待遇了。”

叶挽秋抬起眸子，盈了一点笑意看萧止落。

她一抬手，推开了他。

听到了叶挽秋的一声嗤笑的鼻音，萧止落觉着一股火一直烧到了她的耳根。

“你想的什么？喜欢肥皂水的味儿？回家用肥皂水洗一洗脑袋吧！”

十分配合的装作肾虚的模样向后退了好几步，叶挽秋低头一笑，见萧止落已经转了身，继续拍壁画。

咳嗽了几声，萧止落继续说道，“你是觉着，关于二叔的事情，可以从白其锦的身上入手？”

“至少，知道他是为什么死的。不明不白的死去，对死者而言是愧对生的亵渎，对生者而言是怀疑死的心结，倘若亲近的人在自己的平淡的日子里突然消失，却带着疑问活下去，生命便苟且了。”

叶挽秋的那种近乎死寂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不用去看他的模样，萧止落似乎就知道他的神情是什么模样。

在世人匆忙为生活奔赴的如潮水一般来来去去的岁月里，他的心里却在想这样的事情，一定很苦吧？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萧止落也说不明白。

就像来到死道为朱厌的命盘操控系统献祭的那些人，萧止落不明白，是一样的。

“什么声音？”

通道另一端传过来了声音，是刮层的声音？

不是没有让考古队员挖掘壁画和祭台么？

萧止落把相机一扣，转了身，向死道的传来另一边狂奔过去。

“萧队长！”

看萧止落已经从幽暗的死道里奔跑了出去，叶挽秋正想要追过去，忽地一想他还是个“瘸子”，何况那萧止落也不是容易被打趴下的人。

从墓室里奔了过去，祭台处已经有白日的光亮打照，几个蒙面的人正攀爬上去，一个人在刮着岩壁，是荀白。

探方的考古队员哪里去了？

萧止落握住手铲，向祭台过去，“住手！”

祭台不高，萧止落扳住那梯子，奋力一拉，梯子一瞬间倒下，正攀爬的人一起落下。

“啊—”

几声惨叫连在一起。

比叶挽秋还不经摔，萧止落想着，冲了过去，压住荀白的肩膀。

“荀先生，你暴露了。”

荀白收起挖铲。

“你应该看的出来，如果你是盗墓贼，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你费尽心力挖掘，这里的每一处泥土、每一处壁画，对于你们而言，都没有任何价值。”

“我的来意，只是破坏罢了。”

张了嘴，荀白回答。

2020-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