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店的老板亲自动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泼了上去，眯起眼睛来细看：“有色，继续，小心点！”

难为他们能看出色来，眼神都很贼亮，其实普通围观的人看来依旧是一片白色。

整个切割又经历了两分钟，切割机的声音十分难听，一层一层打磨起来，很枯燥，但是围观的人群都很兴奋：“绿的！绿的！我看见绿了！”

“我也看见了，我也看见了！”

说话的围观群众们兴奋异常，互相比拼着眼力。

最后篮球大的原石表层被彻底的剥离掉，又用清水冲洗过，露出一种带些浑浊的不透明的绿白相间的石头来。

围观的群众一片欢呼鼓掌中，原石店的老板满脸挂笑：

“这个是豆种绿，相当不错了，我出十万回收！”

“十万！”围观的群众们又是一片惊呼。

大冬天的，那个精明的小个子客人已经热的满脸通红：“豆种绿？十万？”

看上去马上要答应的样子。

忽然围观的群众之中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一个很浑厚的声音高喊：

“卖给我，我出十五万！”

原石店的老板抬头看过去，见识一个长相凶悍的穿着蓝色羽绒服男子，他的熟人，也是这条街上做玉石生意的。

同行是冤家你，冤家路窄！

原石店的老板脸色一下子变黑，他很客气的对小个子客人说：

“这块石料的世面价格就是二十万左右，我给你出到二十二万，庆祝今天我们店开张大吉，并且你如果想再挑其它原石的话，价格可以给你打九折，一百八十块一公斤！”

精明的小个子客人把目光看向观众里刚才出价的蓝色羽绒服男子，希望他能再抬抬价格，那个男子却呵呵一笑：“恭喜啊恭喜，二十二万的价格已经相当不错了！”

他就是来捣乱的，那个老板出价是十万，被他一搅合，顿时就多出了十二万块的本钱。他是行家，知道再加钱虽然还有一些赚头，可是再得罪邻居就没有必要了。

精明的小个子客人大概也是懂行情的，他立刻笑着对原石店老板说：

“行，开门大吉，就按您说的价格，二十二万！”

原石店老板满脸挂笑：

“大吉大利，您是要现金还是转账？“

“转账吧！”精明的小个子客户拿出手机把自己的账号告诉原石店老板。转账很顺利，两分钟后，这笔交易就算完成了。

围观的群众都羡慕不已，齐声向他道喜，精明的小个子客人也是满脸通红，兴高采烈的样子。

根据原石店老板的估算，这块翡翠的大概价格是二十多万，他肯出到二十二万，就是图一个开门大吉。

果然还挺吉利的，有了一个好的兆头，围观的群众也开始心动起来，纷纷走上去，又摸又拍，像挑选西瓜一样挑选原石，这是不懂行的。懂行的都是手里拿着一个强光型的手电，来回的照着石头。

有人还拿起手机在上网，现学现用，据说网上详细介绍了各种颜色和花纹的表皮，和它们出现翡翠的概率高低。

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张灵湖也是一副心动的样子，没有想到这样质量的翡翠都能卖到二十多万，这家店铺里，和这块类似的也有七八块，比这个强的也有七八块，如果自己都买了，岂不是可以大赚一笔？

张灵湖也兴致勃勃的走上前去挑石头了，看上去和其它受到鼓动的围观群众的表现差不多。

……

此刻原石店的生意真是兴隆无比，虽然大部分的客人都是在凑热闹的样子，胡乱在翡翠原石上敲敲打打，也有几个表现的非常专业，放大镜和强光手电都用上了，最神奇的是某顾客，竟然蹲在地上用舌头舔一块原石，舔完之后闭上眼睛细细品味，摇头晃脑：

“涩中带甜，真是一个块好石头，就这个吧，赌一把！”

可把张灵湖佩服的很，原来她用眼睛看过，这块原石中确实是含有酱红色花纹翡翠的，虽然色泽难看也不纯粹，可大约也是能卖钱的。

这个用舌头辨别原石的，也算是一个高人了吧。

张灵湖一面佩服着，一面把这人旁边的一块原石搬了起来，旁边这块原石内部的翡翠算是全场成色最好的，唯一可惜的个头只有一个篮球大小。

选定了原石，张灵湖知道自己力气有限，也就不再去挑其它的，抱着石头来到结算处，结算的地方已经排起了队伍，早有几个心急的客人已经挑好了石头。

张灵湖也按规矩排起了队伍，把选好的原石放在了脚边，小黑猫铜钱立马爬上去，摊开四肢，将石头护住，倒像是个守财奴一般，拟人的过分。

这个时候队伍最前面，原石店老板正在还价：

“这个是21.6公斤，算您21.5，诚惠4300块。”

那个客人却不同意，还在讲价：

“就算4000好了，这个石头个头也不大，挺压手的，老板便宜点啊！”

原石店老板笑着说：

“300块钱就是三斤那，你这个要开出上等翡翠来，每克都是按几万块卖的，何必计较这么点本钱。”

张灵湖暗想：

“虽然开出翡翠来是贵过黄金的，只不过从原始里开出翡翠的几率也是不行，原石店里这批原始，能开出翡翠的几率才不过几百分之一吧。

那个顾客心理大约和张灵湖的想法也是一样，只是为了吉利起见，他也没有直接说，我这个肯定开不出来的丧气话，于是继续墨迹：

“老板给打个折吧。”

原石店老板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

“这样已经很便宜了，我们运过来是很麻烦的，只是赚个辛苦钱。”

这边两人还在啰嗦着讲价，后面的客人已经等不及开始不耐烦了，最后到底是老板让步，又给那人便宜了一百块。

表现出已经再也没有讲价余地的样子。

最后两人终于谈定了价格成交，顾客又问：

“刷卡可以吗？我没有带那么多现金。”

老板立刻点头，喊一个员工带客人去刷卡。

又一个客人抱着一块石头上前。

“老板，给我称一下。”

……

2017-0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