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下雪啦”

“别贪玩，该着凉了。走，回家了，你娘该着急喽。”

“父亲，明日可以给我买糖葫芦吗？”

天空飘着雪花，姬染透过二楼的窗户看着街上的一对父子，眼睛有些酸涩，多好啊，不像她，连看个风景都要透着这加了护栏的窗户，夹缝中生存。

“今天又是毒发的日子了，前些日子一直没给江公子好看，红姨又不会按时给我解药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你怎么还不来，我好像熬不下去了。”

想起第一次毒发的疼痛，姬染叹了口气，发誓再也不向别人低头的自己，却痛的像个虫一样在地上蠕动，站都站不起来，任由他们嘲笑，毫无尊严。

姬染去榻上躺着，睡着了就好了，睡着了就好了，姬染不停的安慰自己。

睡梦中的姬染安静美好，下一刻，素净的脸上布满汗珠，“啊，痛……”姬染蜷缩着，不停用手捶打着胸口，像是要把胸口捶碎，只是一会，姬染便承受不住的在榻上打滚，嘴唇因为太过用力被牙齿磕破了，正流着血。

“哟，染姐这是怎么了，瞧瞧，这小脸白的，乖乖听话我用得着这样吗，你可不能挡了我的财路。”

红姨推门进来站在榻前看着姬染痛苦的样子，并没有给药的意思。

“想要解药呢，也行，吃了它，就得给我乖乖的伺候江公子，再过十天你的初第一夜拍卖，我可是希望江公子能给个好价钱呢，哈哈哈哈哈……”红姨将药递给姬染。

姬染痛的意识模糊，本能的夺过来吞了。红姨走后，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

——

十四岁的前一天，姬染还是没盼来那个说要来救她出去的男子，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快些，去江公子的雅间，陪他喝杯酒。”红姨又来催了。

姬染去的时候，江公子已经大醉了，一直嚷嚷着，“就是明晚了，看你往哪儿逃。”

江公子睁开眼看见姬染就冲了上来，将姬染压在桌子上，“快给我亲亲，我先尝一口。”

姬染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将江公子推开，眼看就要亲到姬染脸上了，姬染用腿踢在了江公子的胯下，江公子头一低，还是碰到了姬染的锁骨，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也让姬染觉得绝望。

江公子蹲在地上嚎叫，还想爬起来扯姬染，一个侍者拦住了他，“染小姐，快走吧，这有我。”

姬染认出是那个自己曾经给过三两赏钱的侍者，感激的点点头，飞快的跑了出去。

回到房间，姬染倒了满满一桶水，用力的将自己洗了好几遍，穿上了最漂亮的衣服，画了好看的妆容，透过窗看了一眼天空。

漆黑一片，连一个星星都看不见。

“我是等不到你了，罢了，下辈子，不，没有下辈子了，下辈子还是不要做人了吧。”

姬染，将剪好的长布拴在房梁上，踩着凳子没有一丝犹豫，上吊自杀了。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姬染仿佛听见了，马儿奔跑时的马蹄声以及挥动马鞭鞭打马儿的声音……

“姬染你还想不想活——啊——”前来责问的红姨吓得倒退了几步，急忙喊来了护卫。

“快把她给我弄出去，别脏了我这地方，愣着干什么，快扔乱葬岗去，别让姓江的发现了，这可不好交代。”

护卫取下姬染的尸体，扛起往外去……

2019-1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