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染是被冻醒的。

单薄的被子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姬染吸了吸鼻子，有些不通气，拍了拍脸爬起来，脑袋也是昏沉沉的。

绕过隔扇，男子还没醒，桌上的水都喝过了，姬染忍着恶心拿起便壶准备下楼清理，发现仍然是干净的，松了口气。

平时姬染都是下楼解决，用它总觉得屋里会有些味道，昨晚怕男子不方便才拿了出来。

姬染将便壶放下，去厨房找了吃的，回房男子也醒了。

“醒了？都是昨晚剩的一些，勉强吃点，现在厨房没开火，晚上我想点办法给你弄点热乎的东西。”

“没那么讲究。”男子一直一副表情，话也不多，姬染耸了耸肩出门了。

听见姬染离开的脚步声，男子看着地上的便壶，耳朵红了。

……

这头姬染正在找红姨，穿过前院，东边有个独立的院子是红姨的。

姬染刚走过曲折游廊，就看见红姨扭着腰来了。

“红姨今天这衣服可称肤色，也就红姨穿能这么好看。”姬染刻意压着嗓子夸赞道。

“哎哟，就你会说话，你这声音是怎么回事，染上风寒了？”红姨一把抓住姬染的手，语气透着担忧。

“是吗？我是说怎么早上起来头昏昏沉沉的，估计是我昨晚沐浴，来回折腾的，都怪这天气太冷了。”

“那可不行，我在一楼给你安排一间，你自己再去领两床被子，冻着谁也不能冻着我们染姐啊。”

还好昨晚的钱没白花，姬染快步赶回了后院，也不知今天有什么安排。

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些，嬷嬷已经在前面讲什么了，姬染悄悄站在后面，没惊动别人。

“门锁上，都把衣服给我褪干净了，年纪小的站前面。”

姬染看着那些年纪稍大一点的姑娘已经开始解衣服了，她们表情麻木，似乎已经习惯了，年纪小的都一脸震惊。

看见嬷嬷旁边放的一些瓶瓶罐罐，姬染有些明白了。

为了让外面那些贵公子满意，从小她们便要学着如何讨好男人，学着怎么把舞跳的抚媚，每日都在跳舞，练琴，累个半死还不能吃得太多，长得胖了还要挨罚。

她们这些女孩儿，就不配当人吗？

姬染觉得有些悲哀，她们又如何不想，有个宠爱自己的父母，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呢，竟然连这都成了奢望。

“染姐，到前面来，我亲自给你抹。”

调教嬷嬷肥大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让姬染恶心。就因为自己昨晚没给她打赏，觉得指望不上她，对吗？

“不劳驾了，我自己来。”姬染冷眼看了嬷嬷一眼。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看你是昨晚出尽了风头，忘了自己在哪儿了。”

牡丹和翠儿两人上来就帮嬷嬷把姬染按在了墙上，将姬染的衣服都扯下来。

调教嬷嬷粗糙油腻的手，沾满了像鼻涕一样的东西，用力地抹在姬染的脖子，锁骨，前胸，腹部，甚至每一个脚趾都没放过。

姬染闭着眼，咬紧牙关，喉咙里涌上一口猩甜，让姬染硬生生压了下去，姬染没有挣扎，姬染知道，她越挣扎，那些看热闹，不想让她好过的人越开心。

牡丹和翠儿见姬染一副死鱼模样，无趣的撒手了。

“行了，这幅样子像我糟蹋了你是的，不识趣，你可端不了多久了，到时候还不是照样要在那些人下面……”嬷嬷放声大笑，牡丹也跟着附和。

姬染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好，向外走去，又停下，转头对着那些人说：“你们尽管笑，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可千万别忘了今天，还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姬染站在屋外，背后是那些人的哄笑声，姬染抬头看着头上的天，乌云密布，就像她的人生，连一丝阳光都透不过来，没有给她一线希望，没有转机。

刚刚有一瞬间，姬染想咬碎舌头一了百了，听见那些人的嘲笑声又忍下了。

不见你们哭，我怎么能咽下那口气呢？

2019-1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