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打量的目光被抓了个正着，齐书珊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她心里的疑惑更是加深，这齐书瑶磕到头之后，好像变聪明了些，以前可是个容易被激怒的无脑炮仗。

同样的疑惑也在松芝堂的老太太心里生了根。她刚一起来，身边的彤嬷嬷就把前厅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老夫人，这六小姐好似和以前不一样了些。”彤嬷嬷一边帮老夫人梳头一边说道。

“嗯，听起来是变了些。”她想着刚刚的事情，又开口道：“比以前聪明了，变聪明了也好，总不能许了人家还这个没头没脑的样子。”

“是呀！”彤嬷嬷应和着，一番梳洗后，老夫人来到了前厅。

“孙女给祖母请安。”齐书烟见老夫人出来，连忙站了起来给她行礼，其他几个也跟着如此。

老夫人在首位坐下，抬手示意道：“行了，都坐吧！彤嬷嬷，上菜。”而后转头对她们说道：“今日就在我这，陪我这个老太婆一起用早膳吧！”

“祖母，您可不是老太婆！”齐书烟闻言赶紧反驳，“您年轻着呢！”

“就是！”齐书珊也赶紧跟着说，其他几个庶女也跟着开口，齐书瑶没有说话，她像是局外人一样用看戏的眼神看着这一切。

这不一样的表现果然引起了老夫人的注意，“瑶瑶，听说你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有记起什么事？”

她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看了过来。齐书瑶一愣，有这么夸张吗？好像都很在意恢复记忆这件事呢！这就有意思了。

她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回祖母，虽然身体好了，但是还是想不起什么，只偶尔能梦到一两回。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劳祖母挂念。”

“嗯，没事就好。”老夫人本就随口一问，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没有继续，“先用膳吧！”

齐书瑶的话题没有再继续，饭桌上，老夫人的话题都围绕着齐书烟的婚事进行着，毕竟齐书烟是齐府大小姐，她的婚事极其重要。

“你爹娘这回给你定的婚事极好，那金府少爷样样都好，前途更是不可限量。”老夫人笑着拍了拍齐书烟的手，和蔼可亲地说道。

齐书烟微微颔首，粉色爬上脸庞，霎时娇羞地低下头。她低声说道：“祖母别再打趣孙女了。”

老夫人笑得更甚，“好好好，都怪祖母，烟儿可别害羞了。”

“就是，大姐这样好的婚事，还不让人夸了呀！”齐书珊也笑着说着。

“是呀！妹妹们都可羡慕着呢！”齐书纤也拍着马屁。

齐书瑶还是加进去应和，她认真地吃着自己的早饭，眼神在几个姑娘面上流连一番后，发现这文静的齐书羽姑娘好似有些不对劲。

她虽然同样微笑着，但是总给齐书瑶一种不对劲的感觉，那笑容不是真心的，那眼神里的羡慕中带着一种野心。

用完早膳，她们几个也没再叨扰，齐书瑶跟在后面准备回去。

刚出松芝堂，齐书瑶就被叫住了，叫住她的人是齐书纤。

“四姐姐，我们一起回去吧！”齐书纤笑着走到她面前，好似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似的。

“行。”齐书瑶自然想看看这齐书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一口答应了她。

两人并没有走来时的路，反而去了花园。

“妹妹到底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呢？”齐书瑶不想再走，见齐书纤还不说话，索性就主动开了口。

齐书纤轻声说道：“姐姐，刚刚都是妹妹的不是，姐姐别和妹妹计较。”

齐书瑶才不会相信她把自己叫到这里，只是为了道歉。她不再拐弯抹角：“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四姐，你知道吗？大伯母给羽姐姐订了一门亲事。”

“哦？”这成功地引起来齐书瑶的兴趣。

齐书纤见霍舒窈好奇，突然放低了声音：“你知道吗？大伯母给羽姐姐定的夫婿，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举人，家里好似有些贫苦。”

她以为齐书瑶听完之后会很惊讶，没想到齐书瑶只是点了下头，哦了一声。

“四姐。你不觉得惊讶吗？”

“不觉得，大伯母是羽姐姐的母亲，她给羽姐姐定了什么亲事，自有她的主张。”齐书瑶不想掺和这些事。

“哼！四姐果然铁石心肠！看到自家姐妹要落入火坑也不想着帮一把！”齐书纤脸色一变，看着齐书瑶质问道：“是不是母亲也打算把你许配给好人家，把我许配给泥腿子！”

齐书瑶还未解释什么，齐书纤又激动地说道：“你们别以为我像羽姐姐那样懦弱，任你们摆布！”

“你在想什么？”齐书瑶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面前气的跳脚的齐书纤，“你我的亲事怎么样还早着呢！况且，大姐和二姐的亲事也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看来你在祖母那里吃的有点儿多。”

她说完之后，也不看齐书纤脸色，潇洒地转身离开。独留齐书纤站在那里生闷气。

“若榴，我们也回去！”齐书纤恨恨地在地上踩了踩，这才对身边的丫鬟吩咐。

两人走后，花园恢复了平静，凉风中夹带着茶花的微醺。

不一会儿，怪异崎岖的假山后头走出来一个人影，她穿着素色的杉子，眼神阴冷，正是刚刚讨论的主角齐书羽。

她本来跟着过来是想看看齐书瑶是否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没想到竟然被她听到自己这样被人编排。

回想着齐书烟那娇羞幸福的笑容，金觉那风流倜傥的身影，温柔的声音……这些对比瞬间让酸涩嫉妒瞬间填满了她的心脏。

“齐书纤，都是庶女，你以为你能比我好上多少？”她低声地说着，眼里充满了憎恨。早晚有一天，她要当人上人，要这些看不起她的人都匍匐在她脚下，对她毕恭毕敬！

这齐府，她也要搅个天翻地覆！

2019-14-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