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歌又将一个灵力球丢在更远地方，鼬狸先是把爪子上的灵力球含在嘴中，一个跃身，朝着更远的灵力球跑去。

接下来就是第三个第四个。白凤歌每次都把灵力球丢在更远的地方，鼬狸也是天真好骗，每次都跑过去。

白凤歌修长的手指交叠在一起，她在空中虚化几笔符，鼬狸的嘴里透出一抹光亮，贯穿了一片丛林。

爆破的轰鸣声，在丛林之间回荡。

鼬狸嘴巴已经被灵力球炸开，一根舌头从中间段掉一半。

断掉的一半被丢在地上，滚滚鲜血从里头流出，那跟舌头还能再扑腾几下。

豆包和灵果转过头去。

画面不仅仅是血腥，并且十分恶心。

舌头还在前后移动，鼬狸喉咙之中发出惊天的爆鸣声。

一根根獠牙变得更长，粗细变成原来的两倍，鼬狸一个身体缩成一个球，靠着那无尽的獠牙将它撑在地上。

鼬狸在原地开始滚动。他用不着辨认方向，但凡是被他的唾液沾上的树，三秒之内必定会枯死。由一开始的健壮逐渐萎缩，萎缩到最后已经不成树形，成了一个盘伏在地上的杂草。

白凤歌无处躲避，躲在树上是不行的，站地上更是不行，只有悬浮在半空中才能化解这次危机。

但灵力罩能够支撑的时间有限，她在一天之内，最多也只能发起两次。

一场必死无疑的决斗，白凤歌咬牙继续坚持。她踩在灵力罩上，悬浮在半空中。

指尖凝聚起一道道灵力形成的屏障，但却对鼬狸的攻势没有丝毫用处，不过片刻就已经化开。

鼬狸横扫这一片丛林，它察觉到地面上并没有人影，几根獠牙又长了一倍，眼看着就能触碰白凤歌的脚底。

汗从她的额间冒出，白凤歌妄想着闪避却无处可逃，灵力罩的高度已经到了极限，没有办法继续上升。

摇光印中，修罗十方倏然睁开眼睛。

它似乎感受到一点熟悉的味道，循着那抹气息，出了摇光印。

看到鼬狸的瞬间，修罗十方浑身火焰陡然凌厉，一千年了，他已经等这一天等了一千年了。

他修罗十方小小的一只在片刻之间变大，他膨胀成一只同鼬狸大小的巨兽，背部还长着两对翅膀。

“上来。”修罗十方冲着白凤歌嘶吼说道。

白凤歌微微一怔，紧紧抿着自己的嘴唇，跳到修罗十方的背上：，“你怎么出来的？”

“我碰到了一个老朋友。”修罗十方不紧不慢地往更高空飞去，“我与他很久以前交过手，当时打了七天七夜还是胜负未分。不过那都是一千年前的事情，想不到今时今日还能见到这个老怪物。”

鼬狸同样也感受到一分熟悉，他将自己的獠牙一点点收回去，化成本来的形态。

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修罗十方的方向，漆黑一片的瞳孔像是能够喷出火来。

鼬狸的眼睛不好，但是嗅觉却是一等一的。这个味道他记了千年，自然不会轻易忘记。

“修罗十方，你这个老不死的还在呵。”鼬狸呜哝着，断了半截舌头，它连讲话都讲不利索。

修罗十方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不紧不慢地回答，“千年来的恩怨，是时候做一个了结了。”

“就那般着急？”鼬狸把眼睛眯成了一条一线，“先让我解决了那个不知好歹的人类，再和你慢慢打也不迟。”

“你怕是不能如愿，她是我的契约主人，要是受到半点伤害，疼痛全都会反噬在我身上。”修罗十方一字一顿地说道。

“可怜，可悲，万古妖兽，竟是堕落到找一个人类小姑娘来当你的主人。”鼬狸含糊着出声，他又将自己化为一个球，只是与之前又有些不太一样。

他能够借力从地面上跳起来，一跃就是几十尺之高，差不多可以和修罗十方肩并肩。

獠牙上的唾沫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洒出来，距离他五百米之内的，全都是难以逃过这一劫。

“还能飞的再高一点吗？”白凤歌抓着修罗十方背部的羽毛。

两只妖兽打架，她身为普通修炼者牌不上任何用场，唯一能做的只是静观其变。

修罗十方尝试着继续煽动自己的翅膀，然而一片天空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结界，就好像是有弹性一般，他飞上去一丝，那个结界就让他坠下一丝。

是有人存了心，让她只能赢得不能逃跑。白凤歌深深吸一口气，将丹田中所有的灵力，全都凝结在手指指尖。将所有灵力压缩在一点，产生的力量非同小可。

如果靠得近，已经能够看见她指尖周围，一层层细腻的光晕在晕染。

“鼬狸化成这个形态之后，臀部在什么地方？”白凤歌用自己的意念给修罗十方传话。

修罗十方听到臀部两个字，翅膀一抖，少扇一下，“主人，你问我这种事情干什么？”

“鼬狸的死穴在臀部，他全身上下都围满獠牙，只有臀部是一层薄薄的骨骼肌。”白凤歌把豆包和灵果的话原样照搬给他。

修罗十方听闻，震骇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它之前同鼬狸打斗永远都是僵持的局面，它一直以为鼬狸和其他妖兽无异，最脆弱的地方是瞳孔。

可不知为何，每次去击打他的瞳孔的时候，鼬狸只是发出闷哼一声响罢了，照旧还是生龙活虎。

“要是我没有记错，鼬狸那老家伙的臀部在最低点。”修罗十方思索一下回答。

鼬狸习惯性将自己全身上下最软的一块地方缩在一起，面积越小，受到打击的可能性就越小，也越不容易让自己受到伤害。

修罗十方拥有翅膀能飞，时常注意的都是从下往上看，然而从来没有从下往上看。

“往下飞，飞到鼬狸的身体之下，记住不要碰到他的獠牙，我还可以再使用一次灵力罩。”白凤歌出声叮嘱。

修罗十方没有说话，倏然接向下俯冲。

它整个身体都绷成一条直线，羽毛在凌厉的劲风中，根根都向上扬起。

2019-1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