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堇目光变得犀利，一口浊气滞在胸口，“你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明白吗？你有必要每次都这样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吗？你每次都是这样把人逼到痛苦的边缘才肯罢休，什么时候才可以消停一下，才可以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不把话说得清楚明白你是不是还会把莫柔当作是俞柔？你以为结婚这三年只有你痛苦是不是？我也一样痛苦，你说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那你自己呢，你扪心自问，你什么时候又考虑过我的感受？”莫怜抓了抓头发低吼起来，眼睛里带着无尽的可怜和悲愤。

“我没考虑过你的感受吗？刚结婚的时候我怕你会因为我和俞柔的过去不高兴，打算带你去国外，是你自己不肯，我为了顾虑你的感受，我躲着她，不见她，甚至连她死了我都无法去救她，是你自己每次疑神疑鬼，每次非得提她，莫怜，你既然这么在乎我的过去，当初何必费尽心思地跟我结婚呢？”

想起俞柔死时的情景，想起那些前尘往事，周堇的胸口一阵阵窒息的痛楚传来。

莫怜望着周堇，当初，她那样迫切地嫁给周堇，她以为就算周堇不爱她，他们之间有孩子，迟早有一天他会明白她的心。

可是为什么，她却把日子过成了这样？

周堇重重叹气，他已经精疲力尽，不想争吵，转身拿起外套往外面走。

莫怜吸吸鼻子，忍着眼泪拦住周堇的去路，“你去哪里？你是不是又要去找莫柔？我告诉你，今晚爷爷大寿，好多记者都在，他们已经拍到你和莫柔的照片，明天一大早起来，你和莫柔的消息就满天飞了，这种时候……”

“你走开。”周堇冷冷看着她，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莫怜顿了顿，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崩溃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又想像当初一样，和世晨抢女人吗？你们害死了一个俞柔，是不是又要害死莫柔才肯甘心？”

“你够了莫怜！”周堇无法接受一个无端揣测的人，更无法接受时时刻刻揭人伤疤的人。

他内心隐藏的情绪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推开莫怜，“你真是够了，别再提俞柔了，你们莫家的人，谁都没资格提她。”

“周堇，你今天敢踏出这个门试试看，我不好过，大家都别好过。”莫怜对着周堇的背影喊着。

然而，周堇头也不回。

最后的结局，无非就是不欢而散。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但莫怜还是和往常一样，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失声痛哭。

……

如莫怜所说，第二天，莫柔和周堇在走廊里亲吻的照片就传得沸沸扬扬。

新闻报纸，标题醒目：莫氏姑爷染指侄子所爱。

然后附上照片。

字里行间说得都跟自己是知情人一样，莫柔是谁，和莫世晨这三年来暧昧不明的关系，如今又在怎样的情况下如何跟周堇纠缠不清，说得是一清二楚的。

莫柔捏着报纸，满桌的早餐变得索然无味。

“玉姐，莫世晨呢？”莫柔对着厨房喊。

玉姐端着荷包蛋出来，“先生天没亮就走了，看样子像是有急事。”

莫柔看着报纸上的照片，思绪莫名烦躁，“哎哟玉姐你别忙活了，我都不想吃你做这么多干嘛？”

“先生走的时候吩咐的。”玉姐笑吟吟的，“他让我告诉你，天塌下来还得吃饭。”

看样子，莫世晨是一早就听到风声了。

她扔掉报纸，嘴里骂道，“这些人真是闲得慌。”

恰巧白娴芝来给莫柔送药，见气冲冲的，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

她将药箱搁置在茶几上，眼角的余光瞥见沙发上被揉作一团的报纸，心里明了道，“你也看见报纸了？”

“这么说，你也看见了？”莫柔惊诧地看着白娴芝。

白娴芝点点头，将药箱里配好的药递给莫柔，“现在估计都是满城风雨了，说真的，你真的……跟周堇……你们……”

莫柔朝白娴芝翻了个白眼，“你觉得这会是真的吗？”

白娴芝干涩地笑了笑，“我当然相信这不是真的了，但是，这毕竟说得有板有眼的，想不让人相信都难。”

莫柔摊开手，“所以啊，这是有人故意在媒体面前造谣的。”

2019-2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