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申义正言辞,“昨夜王府管家前来报案,称王妃谋害煜王,还以毒药威胁管家知情不报。”
“杨大人既说我谋害煜王,可有证据。”
“此事兹事体大,下官不敢轻判,但为保证王爷安全,还是请王妃跟我们走一趟。”
“管家人在何处?”
“就在府衙,王妃如有辩解,不妨当庭对质。”
看这阵势,就算自己能囫囵个进去,也未必能完整出去。
如果跟他们强抗,卓风一人恐怕应付不来,就算逃了一时,这盆污水可就再也洗不清了。
谋害王爷这种罪名一旦坐实,秦家满门都要被斩首,秦婉不能冒这个险。
“我跟你们走。”
杨申的神色放松了一些,“下官也是为了王爷和王妃的名誉着想,还望王妃体谅。”
秦婉看向卓风,“守好王爷,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只要王爷活着,一切都有转机。
秦婉活到现在,第一次进大牢。
狱卒一路推推搡搡将她带到一间不大的牢房,地上只有茅草,连个床都没有。
高墙之上只留有一小扇气窗,照进几丝阳光,秋日的早晨凉意袭人,秦婉搓搓冰凉的胳膊,暗道失策,早上应该多穿点的。
杨申说管家心绪不宁,忧思过甚,暂时无法与之对质,只得委屈秦婉在牢里呆上两日。
话行此处,秦婉知道,对质那一天恐怕不会来了。
杨申一定会想尽办法让自己认罪。
只是,一个地方官,怎么就敢定王妃的罪,涉及皇亲国戚的案子,合该移交大理寺办理才对。
秦婉就这么胡思乱想了半天,突然发现,自己饿了。
秦婉虽不曾呆过监狱,但听那些说书先生说,牢房里给犯人吃的都是些剩菜剩饭,不少还是馊的。
馊饭我可不吃,秦婉怀着这样坚定的信念坚持了一日,饿晕过去了。
秦婉是被人泼醒的。
秋日衣衫不厚,沾了冷水,全贴在秦婉身上,曲线毕露。
秦婉睁开眼,一圈狱卒手拿火把围着自己,眼神不时飘向她的胸前,杨申身着便衣站在中间。
秦婉用衣袖抹掉脸上的水渍,带下一堆妆粉,早知就不化妆了。
“杨大人真是好兴致,半夜时分到大牢里来探监。”
“下官受理此重案,不敢有丝毫懈怠。下官刚刚抓到一个从王府里半夜出逃的奴婢,名叫翠柳,据她说,王妃您指示她将王爷沾血的衣服拿去清洗,企图消灭罪证。”
一个官兵将五花大绑的翠柳扔到秦婉面前,翠柳嘴里被人塞着布,无法说话。
“不是要对峙吗,你把人嘴巴堵着,还怎么对峙。”
杨申示意手下呈上一张纸,“王妃请看,婢女的证词在此,有手印为证。”
秦婉接过证词,一目十行,通篇均是依据有限事实的附会之言,字字句句皆将矛头对准自己。
“管家呢?”
杨申微笑着拿出另一张证词。
管家的证词内容更加丰富,王妃给王爷灌下烈酒,害王爷身体不适,又借口保命,喂王爷吃下毒药,还用毒药胁迫自己隐瞒罪证。
秦婉扬手便撕了证词,“一派胡言。”
杨申对此并不在意,只要管家还在,一样的证词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王妃这么急着销毁证据,不更显得欲盖弥彰吗。对了,我们还从翠柳住处找到了王爷沾血的衣物,人证物证俱在,王妃还不认罪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秦婉没做过任何谋害王爷的事,为何要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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