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两黄金，小公爷是否还要跟呢？”老鸨笑的花枝烂颤，今日不管是谁将双生小倌领走，她都赚的盆满钵满，哪怕百花楼两年不开张，没有贵客登门，也够养活她。控制不足喜悦的心情，脸庞上的褶皱都快要撑开似的。宁国公府的小公爷眯起眼睛，气愤难当的盯着雅房方向，“是谁？敢跟小爷抢人！”

阿大避开视线，倒是也没有做出回应，毕竟这些小姐都没有吩咐。

“二百二十两黄金！”小公爷咬着牙，思索着瞒着老公爷的私库里究竟还有多少银两，全部投掷出来。这般从未见过的豪赌，自然是让众人都更加有兴趣。阿大回头看着帷幔后面的楚泠歌，见她轻轻抬起手掌，挥舞着几根手指，也不敢相信的张大嘴巴，“小姐？”

楚泠歌眯起眼眸，点头示意。

阿大深吸一口气，在老鸨充满期待的注视下掷地有声的说道，“我家主子，出三百两黄金。”

“三百两啊！都能够把百花楼买下来了！这可是……到底哪家公子啊？”“是不是，宫中那位寒王殿下啊？听说最近倒是不近女色，更是遣散府中所有通房丫头，说不定是有龙阳之癖了！”“除却他，满京城哪里还能够找到如此财大气粗之人啊！三百两黄金！”

听着底下人们的议论声，楚泠歌却忍不住蹙起眉头，回头望向秦枫，他还是面不改色。

谢景恒真遣散了所有通房丫头？只是为当初深夜的承诺么？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顺势而为的行动总会惹来旁人多想，皇宫中定然是知道消息，皇帝又该如何猜忌他们呢？如今，谢景恒和楚家倒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楚泠歌解恨的咬着手中的蜜果，对阿大点点头。

“老鸨，若是没有人敢迎价，就请两位公子上来吧！”

阿大说罢，老鸨也是有些恋恋不舍的盯着小公爷，试图他还能够将黄金叫下来，却没想到，小公爷吩咐身边的家奴打手，拎着木棍，“去，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抢我的人！给我打的六亲不认！”小公爷对着地面啐了一口，双目通红。满京城，还从未有人敢在他手中抢东西！

“给我让开！”区区几个家奴，拎着木棍便要推开站在门外的秦枫。

秦枫脸庞上倒是写满了不屑，“一起上，免得耽误我家主子办好事。”将宝剑都扔到旁边，踩着木质楼梯腾空飞起，对准家奴的头部狠狠踢了几下，手中木棍没有靠近秦枫身体，便已经被踢飞到楼底下，准确无误的砸在小公爷面前。

吓得双腿之间出现水痕，周围人也纷纷掩着嘴笑起来。小公爷何时丢过这样的人，更是恼羞成怒。

“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回去找人……”连滚带爬的离开百花楼，楚泠歌倒是意兴阑珊，还以为是什么硬骨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孬种。宁国公府的老公爷当年也算是爹爹稍有欣赏之人，文人傲骨更是自诩清流，怎就生出如此败类子嗣呢？楚泠歌也算是替他爹教训一番。

老鸨抬头，推着双生小倌，道，“还不去雅房，给姑娘瞧瞧？”

“是。”阿大和秦枫虽然武艺超群，但撞见两位小倌可是不知所措起来，五大三粗的模样卡在帷幔外面，进退不得，那般局促不安的样子惹得小倌也是轻笑出声来，抱着琵琶轻声说道，“多谢两位公子解救，如今我们兄弟二人便听二位处置……”将自己的生命如此看轻，实在非他们所愿。

阿大站在原地憋得半晌，才指着帷幔里面，说：“不是我们，是我家主子……你们、你们进去吧。”

“小姐，就让他们在外面便好，还要进来么？”翠环始终觉得有些不妥，楚泠歌是未出阁的身份，若是传出去流连这般场所，未曾订婚就先有两个小倌伺候，名声肯定也要被污了的！“进来吧。”楚泠歌倒是不太在意，看着那两个进来的小倌，如此近看，倒真是绝色。

似乎没有想到用三百两黄金将他们买下来的是姑娘家，双生小倌面容都有些吃惊和松动。

“翠环，你先出去吧，我与两位有些话要说。”楚泠歌吩咐的说着，翠环张嘴想要辩驳，却奈何小姐吩咐不得反抗，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出去。看着仍旧站在原地的两位小倌，楚泠歌淡淡起身，问：“你们叫什么？”

双生小倌彼此面面相觑，半晌吞吞吐吐的说道，“老鸨只是叫我们清寒，清凛。”

“老鸨倒是会起名字。”楚泠歌眼角眉梢皆是少女风情，她走到清寒面前，将琵琶接过来，轻轻拨弄着，看着她危险的动作，清寒忍不住提醒道，“小心！”本来拨弄着的楚泠歌动作戛然而止，准确无误，却将匕首拿出来，在手中转动着，“为何小心？这琵琶的暗器，是你们所做？”

清凛算是兄长，此刻也明白楚泠歌并非流连烟花场所的纨绔人，点点头，“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好一个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可你们是否想过，人若是活着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便有一丝希望。哪怕今日我没有出面帮助你兄弟二人，在被小公爷带回府中的路上，你们仍旧有选择。”楚泠歌拧起眉头，像是有些恼怒，“无论面对如何境遇，都不是你们想要轻生放弃生命的理由。”

清寒、清凛兄弟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咬着唇没有说话。

他们自从被卖到百花楼中，就没有人用平等的视线看待过他们，便都是用对待玩物的眸光审视，那粘腻的行动却只能忍下去。性子被打磨成现在这般模样，似乎很久都没有人跟他们说过，要活着。

“姑娘，究竟是谁？”清凛微微上前一步，眼眸中揣着几分希望，“若是能够救我们二人出苦海，做牛做马，清凛也愿意报答姑娘！”扑腾跪在地上，与地面撞击出来的声音，听着都疼。

2019-0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