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便有医馆，马车很快停下。

祝灵寒手上的伤口不算深，她下嘴时还是有些顾虑的，所以只是咬破了皮流了点儿血。

大夫先为她处理了伤口，随后又在苍君见面无表情地一通质问下，无奈开出几服补气养血的药。

等再回到马车上时，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祝灵寒暗暗咂舌，苍君见平时看着阴沉沉的，怎么“体贴”起来比她老妈还啰嗦。

当马车重新回到王府时，苍君见对身后的随从低声吩咐两句后，便先一步离开了。

祝灵寒站在大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少了些什么。

她转头看向身后，嚯，险些被身后跟着的“东西”吓得叫出声来。

难怪她觉得不对劲，檀薇竟然没有跟着苍君见一起离开。

祝灵寒皱起眉头，实在不喜身边跟着一个不明物体。

“寒姑娘，您回来了，老夫人有请。”谭管家不声不响地就出现在她面前。

老夫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祝灵寒想着如果她现在转身跑出去，能逃掉的几率有几成？

且不论旁边那三个随从，单就门外那四名守卫看起来就不好对付。以她的身手最多能坚持半个小时，到时候肯定还会被抓回来。

老夫人的院子在王府最深处，面积大意境好，就是被几棵茂盛的梧桐树围了起来，遮天蔽日的不免显得昏暗阴凉。

现在不过才入秋，老夫人的屋里却早早挂起了厚重的帘子，几扇窗户也都关得严严实实，看着像是一个密闭的空间。

纵然里面灯火通明，却还是给人一种昏昏沉沉的压抑感。

祝灵寒在老夫人面前站定，看到对方端坐在软塌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身上裹着锦衣狐裘，看起来倒像是在过冬。

老夫人保养得很不错，和“老”这个字一点儿不沾边。

只是人虽长得好，可眉宇间却阴云密布，看着不像良善之辈。

旁边站着的那位嬷嬷，从那苛刻地面相上来看，应该就是老夫人身边的詹嬷嬷。

书里曾提过，在赤羽王府老夫人最为尊贵也最重规矩，而詹嬷嬷却是这府里最厉害的人，下人们皆对她非常敬畏。

“姑娘在咱们王府也受了八年教导，怎的还是如此不知规矩？”詹嬷嬷上前一步瞪着祝灵寒，冷声斥道。

祝灵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莞尔一笑，学着电视剧里的那些人，两手交叠放在右胯处，屈膝见礼：“我、灵寒拜见老夫人，老夫人万安。望老夫人莫怪，灵寒是头次来向您请安，一时激动就忘了规矩。”

老夫人手里捻着佛珠，没有任何表示，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

“姑娘如今的身份已有所不同，莫再将以前的陋习带进王府里。”詹嬷嬷揣测着老夫人的心思，象征性地又教训一句，便切入正题：“姑娘也知道今儿个是头次来向老夫人请安，却为何拖到现在？”

祝灵寒脸上堆起懊恼的表情，解释道：“灵寒并非要怠慢老夫人，只因昨儿是灵寒出嫁之日，夜里便梦到了父亲与母亲。今晨醒来时，便想着这么大的事情，也该回去向二老禀报一声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王爷怜惜我，便亲自陪我回家祭拜。”

2019-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