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思琪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万世晴边问边倒车。

路慧娴诧异于她大老远跟一趟就为了看人家未婚夫妻吵架，真是越来越弄不明白自家艺人究竟在想什么了，“等一等，我问问。”

“好。”

贝思琪并不是兴耀国际娱乐部旗下的，但路慧娴是国内知名的经纪人，在带万世晴之前她年纪轻轻就一手捧红了几个大腕、一个当红女团，她的交际圈十分广。不到十分钟她便问到了：“她接了杜晨导演的剧本，女一号。”

“抢过来。”

“啊？”路慧娴懵了。

“我说我要演女一，”万世晴清晰道，“正好省的挑剧本。”

“人家那边早几个月就谈好了，合同前几天刚签……”

“你亲自去联系导演，至于违约金，告诉导演我出十倍。”

路慧娴：“……”

财大气粗就四个字。

万世晴把事情扔给路慧娴，她打车去了手机营业厅，办了个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号。她没回家，而是去了A大。曾经，她和傅子诚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那时候，傅子诚家里还很穷，傅家是家道中落，他父亲受不了打击得病去世，他母亲早年也算是含着金汤匙长大。他不能给她多贵的东西，却也曾经愿意为了她一个生日花掉身上所有的钱。

他会每天给她买早餐，会带着去看特价电影，会在寒冬腊月给她买温热的黑枣米粥，会送她两朵红玫瑰说无论这世上人再多，他们都是彼此眼中的唯一。

假的，全是假的。或许曾经真过，可惜被现实淡化了真心，被金钱俘虏了本性。

万世晴坐在蔷薇花架下，拨通了傅子诚的号码。

第一次，没有人接。

第二次，几秒后被挂断。

第三次，立马就接通。傅子诚没说话，只是粗重的呼吸。

万世晴看着碧蓝的天空冷笑，想象着他此刻的神情，想象着他的心里变化，蓦地觉得能让他害怕让他内疚比报复、比要了他的命更让她爽快。

她淡淡的呼吸，沉默。

“佳佳？”傅子诚声音颤抖。

万世晴掐断电话，关机。

傅子诚此刻在贝家门口，贝思语距离他很远站着，望着他的侧影。两人开始冷战，谁都不愿意退一步。

傅子诚已然被震惊和恐惧笼罩，在那场大火中，除了那个防火的保险箱，有关于佳佳的一切东西都随着她的人、她的身体化成灰烬。

那这号码……

他不断说着是巧合，可连自己都不信。

傅子诚怔怔的看着手机，坐了好久才进了贝家。

他一整天心不在焉，晚上更是做了噩梦，他梦见佳佳一身是血，不断说着恨他，向他索命。其实，这个梦他已经做了无数次。

所以当他猛然惊醒的时候，贝思语正冷然看着他，“又梦见那个小贱人了？”

“你闭嘴。”他呵斥，双手揉着眉心。

“别忘了，杀人的那天你也在，你也是凶手之一，”贝思语紧紧抓着被子，她痛苦，也不会让他好受：“既然都为了钱为了我下定了决心，人死的连骨灰都不剩，你还装深情给谁看？”

2019-0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