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亦承似乎对于他这样的态度特别的不喜欢，语气有些嘲弄：“这不是你安排给我的儿媳妇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听他这句话一说出口，虞轻风感觉自己里外不是人。

“承承，你别用这样的语气来跟爸爸讲话可以吗？”贺德辉一开口，将自己卑微的态度给展现的淋漓尽致。

“别这么叫我，你不配。”然后朝着墓碑的方向：“妈妈，我先回去了，以后会经常过来看您的。”

这才对虞轻风说：“走！”

虞轻风听话地跟上，但是对于贺德辉对自己的态度，她还是没有忍住多看了一眼。

没想到贺德辉也一直都盯着自己，这花白头发的老人，实在是不能让虞轻风想想出来有什么可以心疼他的地方。特别是刚刚开口跟自己说的话，太……不让人喜欢了。

这里的台阶都是有规律的，贺亦承像是找到了规律，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虞轻风都有些跟不上。

“马上就是平地了，你慢点！”虞轻风着急地提醒他，但贺亦承丝毫没有减缓步伐的意思，依然还是匆匆。

不出意料的，他脚下一打滑差点摔倒。不知道应该感谢他已经适应了这种黑暗中的环境，还是应该夸他平衡能力强，幸好是没有摔在地上。

贺静淞刚刚被弟弟这冲动的一幕给吓到了，赶紧跟上来，低声地责备：“你激动什么？你不是最期待他过来看妈妈吗？现在来了你又不乐意，你怎么这么任性！”

贺亦承气的双手发抖，转过头来，两只眼睛有些猩红：“我想要的是他自己良心发现过来承认错误，不是你求爷爷告奶奶地让他过来，给妈妈徒增不快！”

贺静淞看起来有些无助，泪珠不断地往下流：“弟弟，我们何必用去世的人，来为难活着的人呢。”

这话本来虞轻风在之前的时候也想要劝说过的，但是在见到贺德辉的时候，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表现出来的状态却是……

“你是不是要回去了？”贺亦承问。

贺静淞当然能够听得出来，弟弟这是在给自己下逐客令。她点点头：“下周一上班。”

“好。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我在这里多住几天。”

每个人在心里好像都有放不下的东西，贺亦承现在也是。

他停留在这老房子里，眼睛看不见，好像更加能够贴切地感受到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一幕幕。

他能够坐在沙发上整整一下午，一句话也不说。虞轻风也不知道应该讲什么，最好的方式是陪在贺亦承的旁边。

“我饿了。”天蒙蒙黑了，贺亦承终于是说了一句话。

“好，我马上去给你做饭。”

拉开冰箱之后，空空如也的冰箱提醒了虞轻风这里确实是一套年岁已久的老房子，就算是维持地再好，也已经没有人烟味。

虞轻风叹了一口气，关上冰箱，跟贺亦承说了一声之后，这才下楼去买菜。

2018-0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