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还有事吗？”

看到走进办公室的徐文奕，秦安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些。因为四下无人，说话的语气比中午更不友好。

徐文奕脸上的表情亦不大好，经过了一天的时间，嘴角处被程渊打伤的淤青越发明显了些。

“秦董，关于昨天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误会？你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敢承认，现在又说是误会？”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是故意要背叛安安......”

“徐总说话真有意思，不是故意的，那是被人拿刀架着脖子逼迫的吗？”

秦安坐在轮椅上仰视着对方，强撑着语调说着，如果不是碍于不能起身，此时她真想一走了之，无意再与他纠缠太多。

“小然，我知道我确实做错了事，也并不想为自己做什么辩解。我今天过来是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件事，安安当初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是她告诉你的吗？她的死是不是跟这件事情有关？”

徐文奕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恳求的意味，亦换了一个对她的称呼，似乎想要以此软化秦安的态度。

“你不配这样叫我！”

秦安的情绪在听到他说的话之后，愈加激动起来，为了不让徐文奕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她用力地挪动着身下的轮椅，转过了身去背对着他，几乎歇斯底里地说到：

“我不知道我姐姐到底知不知道这件龌龊事，这些都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自己亲口和我说的！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些？我还想问问你，我姐姐的死，是不是与你干的这些事情有关！”

“对不起......我并不想......”

她的反应显然不在徐文奕的预料之中，他往前靠近了几步，试图安慰秦安，可是却在刚刚伸出手的时候便被她开口驱逐了：

“请你出去！”

“啪嗒！”

徐文奕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的门撞上墙壁的动静，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没听到吗，她说请你离开！”

带着棒球帽的程渊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一把揪紧了徐文奕的衣领，语气十分强硬。

“程总，这是我和秦家的事。”

徐文奕并没有因为被程渊威胁而露出惧色，他的眼神里同样透着犀利的目光回望向对方。

然而，这种眼神落在程渊的眼里，便成为了一种挑衅，本来已经怒气冲冲的人，片刻间又攥紧了拳头：

“秦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程渊哥哥......别！”

秦安在一拳落下之前及时喝止了程渊，让徐文奕的右脸和新换上的眼镜躲过了一劫。

程渊的左手就停在徐文奕的眼前，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秦安，咬了咬牙才作罢，怒道：

“滚出去。”

险些又被打的徐文奕，此时虽然还是心有不甘，可是他大概也不愿意再引起更多矛盾，亦是回过头又看了秦安一眼，然后顾自整理着衣衫，讪讪离开了办公室。

在确定徐文奕已经走远之后，程渊关好门回到秦安的身边蹲下身子，刚才的浑身戾气已经没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温柔。

他伸出手替秦安捋了捋落到额前的碎发，关切道：

“然然，你没事吧？”

秦安已经将方才的情绪妥善地藏了起来，对着程渊轻声说到：

“没什么的，他只是同我说话而已，并没有做什么。”

“那就好。”

“程渊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今天周日我也没什么事情，本来想带你去吃晚饭，不过你一直没回我消息，有些担心，就上来看看。”

“啊...你给我发过消息吗？抱歉，我一直在忙所以......”

“我知道，没关系的。”

秦安从包里翻出一整天都没来得及看一眼的手机，程渊的消息是两个小时之前就发来的：

别往正门出去，很多记者还没离开。我在地下车库的电梯口等你。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竟然已经等了这么久了......”

“所以是不是该请我吃饭补偿一下呢？”

程渊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似乎对这两个小时的等待毫不在意。

“那当然没问题啦，只是如果门口都是记者的话，停车场是不是也......”

“没事，我有办法。”

2018-0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