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嫂送什么及荆礼啊？”二房还嫌不够激烈，笑呵呵的看向大房，温温柔柔的说。

大房主母想着胎死腹中的计划，又在心疼那块暖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大嫂不会是舍不得再添一份及荆礼吧？”二房主母摸着护甲，惊奇的问道。

“母亲。”品秀推了推大房主母，她回过神来看向品秀。

“我们要送什么及荆礼给琦姐儿？”

大房主母苍白着脸笑着说：“那就送一箱珠宝吧，我记得你房里有盒珍珠的头面，适合极了琦姐儿。”

品秀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哟，大嫂，你怎么能拿媳妇的嫁妆来送给琦姐儿呢，这有点……”二房的主母实在是棘手得很，一个劲的挑事。

大房的主母咬牙瞪她，眼神凶狠的几乎要将她吃了：“品秀，你说说，那盒头面是你的嫁妆吗？”

“不是。”品秀摇头否认。

“哼，这事儿她能承认吗？”二房的主母撇了眼大房的，一脸不屑，低声嘀咕道，“上不了台面。”

“好了好了，你们的心意琦姐儿都会理解的，我也累了，都下去吧。”老太太心满意足了，本来只是看上了大房弄来的暖玉，没想到二房的那么上道，一口气又给琦姐儿添了不少东西。

大家又请了次安，等嬷嬷扶着老太太进了内室这才直起身。

“陈笛，你什么意思！”大房主母怒视二房主母，眼睛瞪得老大。

二房主母撩了撩鬓边的须发笑道：“我要是你就绝不会在老太太房里发难。真可惜，你不会是我。”

大房的老爷扯了把自己的夫人，呵斥她安分点。

今琦在后面出来的，见此场景勾着唇笑了笑，这个二房的主母倒是一如既往的和人胃口。

“大伯。”今琦快步走上前叫住要离开的大老爷，对他行了一礼，“多谢大伯的暖玉。今琦虽然要出嫁了，但是您的恩情我一定会记得的。”

大老爷有些讪然，笑了笑没回话。

“滴水之恩，定当……”今琦笑着抬头看进他的眼睛里，“涌泉相报！”

“……不用，我自然也是希望你好的。”大老爷有些扛不住她的目光，眉间带着狠厉，眼神似有不屑，高高在上。

今琦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对二房主母颔首，这才同他们告辞。

“小姐，你刚刚……”茹袖想了想，不知道该不该用“戾气”这个词来形容。

“怎么？”

“没什么···”

四面的风席卷而来，似乎关上门窗也阻隔不了它们的侵袭。

“琦姐儿，老太太叫你去商议礼赞夫人的事情。”老太太院里的年轻丫鬟来传话。茹袖应了，送走她之后才回来给今琦梳妆。

正替今琦披上披风，一股寒气便透了进来，茹袖奇怪道：“往年这时候应该是温暖的了，怎么现在反而飘雪了。”

今琦闻言抬头看了门外的天空一眼：“现在，是生与死的时刻啊。”

恩？茹袖看了看自家小姐，发现她心情似乎很沉重，眉眼下压，平白添了几分凌厉。

今琦到了内屋，闻见今天的额药味似乎更重了些，屋子里的灯也点的很少，阴森森的。

“今天谁主事？”今琦冷着脸喝问，“这么重的药味也不散一散，灯火也不点，省钱吗？”

平日里做事的小丫鬟们连忙战战兢兢的跪着，生怕被发卖了。

“萍绿呢？”今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跪着的丫鬟。

半响后，才有人颤抖着说：“嫡小姐，萍绿姐姐昨晚就没有回来。”

“昨晚就没回来？”今琦用力拍了把桌子，气得笑了，“那怎么没人去禀报？也没人去同徐嬷嬷商量，换红琪来主事！”

底下人一边讨饶一边磕头，磕的碰碰响。今琦不为所动的随她们磕，直到有人跪爬出来说：“嫡小姐！我知道萍绿去哪了。”

今琦这才挥手让她们跪好：“你说。”

“···前几日，萍绿就同大老爷院里的守卫阿四来往密切，每日萍绿姐姐都会有新的首饰···”她说着看了看今琦的脸色，“我猜，她是和···阿四有苟且之事。”

今琦没有说话，扫视过每一张面孔，半响后才冷声道：“这是季家的府邸，当家做主的是季相爷，里面睡着的是圣上亲封的一品诰命，无论哪个小丫头有多厉害，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值多少钱，怠慢得了谁。”

说完对那个出来揭发的丫鬟说：“等萍绿回来，让她自己去找忠叔。”

她急忙点头，缩着身子不敢动。

“行了，散了吧。”今琦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一旁的茹袖叹了口气，取出药膏擦了擦今琦拍桌子的那只手，调侃道：“小姐，幸好刚刚徐嬷嬷不在，不然又得念叨你不爱惜自己了。”

今琦缩回手木然道：“这偌大的府邸，也就剩那几个向着我们的人了。”

茹袖嚅嗫了片刻，怨自己嘴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好皱着脸，丑的很。今琦便笑了笑，搭着她的手站起来：“好了，我随口一说。”

进到里间，今琦慢慢的走近床榻，轻声唤：“祖母。”

老太太闻言睁开浑浊的眼睛仔细辨认，半响后才笑着确定是季今琦：“眼力见越来越不行了，连我们琦姐儿都认不出来了。”

今琦抿了抿唇，心情更加糟糕了。

“琦姐儿，我和你祖父商量了，你既然要嫁去谢家做嫡长媳那就不能低就了去。思来想去，也就去请了泗阳县主来当礼赞夫人，当年也就她与你母亲尚有几分情谊在。”老太太举起枯木般的手，爱怜的摸了摸今琦的脸颊，“好姐儿，你就是对你母亲再怎么寒心也不能落人口舌了啊。”

“琦姐儿知道了，明日我就亲自去光疏庙请母亲。”今琦勉强笑了笑，点头道。

2018-27-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