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不是玩儿，书豪是我特意请来跟我辅导作业来了。”顾洋反应迅速，转过身一手搭在方书豪肩上，给他使眼色。

“是，是来，来辅导作业的。”方书豪第一次撒谎，紧张的有些结巴。

顾胜利还是有些疑惑。不过，方书豪是个好孩子，成绩又好。他不介意顾洋跟方书豪多来往。

挥挥手，放两人离开。顾洋得了赦令拉起方书豪就跑。

“哎，”顾胜利一声喊，两人立马停下。

“等下留书豪在咱们家吃晚饭啊。”顾胜利被逗笑，他有那么可怕？

听不到回答，两人早溜远了。顾胜利摇着头，去找保姆，让她晚上加菜。

顾远抻抻胳膊，写材料时间太久，肩膀脖子都酸痛的厉害。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进来。”

“哥，”

“顾远哥。”

“是你啊，坐。”顾远见来人是方书豪，招呼他坐下。却没理顾洋，顾远是顾洋除了他爸以外第二怕的人。

顾远没让他坐他是不敢的，站在方书豪的旁边。方书豪见顾洋站着又站了起来，有些手脚无措。再者他们家的沙发太软了，方书豪坐着不自在还不如站着。

顾远给方书豪倒了杯水，方书豪双手接着也不喝，就看着顾洋。

顾洋一抹鼻子，豁出去了。

“哥，书豪想请你帮个忙。”

顾远坐下看着他，顾洋眼睛一闭，一口气说完。方书豪只在旁边不断点头。

顾远看着两人，指尖的不断翻转着，顾洋说的人就是宋婉婷，也是他们这个大院的子弟，去年也入伍进了文工团。

提到宋婉婷，顾远的眉头就皱起来。宋婉婷从小就爱凑在顾远他们一群男孩子跟前，走哪儿跟哪儿。总是娇滴滴的，顾远看不惯她的样子，偏宋婉婷就喜欢跟着顾远。

见顾远犹豫，方书豪朝着他深深一鞠躬。“顾远哥，要是为难的话，就算了。我回去告诉书云一声就成。”

“方书云？”一提到方书云，顾远的脑子里就浮现出那天晚上那个明媚的笑容，还有脆生生的‘顾远哥哥’。是她要柜台？

“是，书云平常喜欢在家捣鼓，自己做了些擦脸油。我妈用着都说挺好用的，就想着在百货公司弄个柜台自己卖。”

顾远不知道他无意间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不过，听了方书豪的话果断摇头。

“你们想的太简单了。”

“百货公司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不是正规生产的东西是不可能在里面出售的。”他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这不是他们摆摊那么简单的。

方书豪蔫儿了下来，这些是他们从来不曾接触过的，不懂得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这样吧，我可以先帮你们找个合适的门脸，你们先好好卖你们的麻辣烫，需要的手续，我可以帮你们办。至于擦脸的，还是等等再说。”

顾远从他们的实际情况出发，给了最好的处理办法。方书豪没想到顾远这么热心，一时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写过顾远，方书豪跟顾洋告辞回家，顾洋留不住他。只能自己想办法去面对他爸。

他们走后，顾远提笔继续写他的材料，半天纸上没划出一个字。满脑子都是方家兄妹的事，方书云清秀稚嫩的脸庞。还有她得知不能租柜台后失落的样子。

顾远吐出一口气，嘲笑自己想得太多了。

事实上，方书云听了方书豪一字不差的转达后，却是高兴不已。也是怪她太心急，忘了现在跟21世纪完全不同。

还好顾远考虑的周全，要是改成门脸卖麻辣烫，那收入肯定比现在更好，他们家的情况也就能改善很多。

“哥，这样也好，只要咱们好好干，给你买大博文也不是问题。”方书云拍拍方书豪的肩膀豪气地说。

宋慧芳看着兄俩和睦有爱的相处十分欣慰，不管生活再怎么艰难，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嗯！走，咱们出摊去。”方书豪重重点头，被方书云的信心鼓舞，他现在干劲十足。

两人说说笑笑准备出摊，宋慧芳挡住了去路。

“中午那会儿，你怎么跟邻居几个婶子说的？”

方书云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赶紧从大锅里舀出几勺大骨汤，在自己的炉子上做了起来，

方书云不是小气的人，给邻居们做的麻辣烫更是材料十足。随着食物被煮熟，整个楼道里充满了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几家人都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等着方书云的麻辣烫。

方书云和方书豪拿起家里的洋瓷大碗，给每家都盛了一大碗。亲自送到门上。

花婶子嘴里客气的说着‘怎么还当真了，不该这么破费。’一边接过方书云手里的碗，把麻辣烫倒在自家的盆里。

接着是张婶子，刘姐，还有不在家王叔他们家，给他扣在他家门口的锅里了。关系好的几家都送了，唯独漏过了赵美芬家。

赵美芬在家左等右等不见人来，想着宋慧芳不会那么小气，别家都有就没有她家的。

方书云最看不惯赵美芬占尽便宜还一脸嫌弃的小人模样，故意只做了那么多，一点没剩。宋慧芳就是想送也没得送。

生意本来就是孩子们做起来的，宋慧芳几次欲言又止想要提醒方书云给赵美芬家也送点，最后还是没张得了口。她实在没脸拿孩子的东西做人情。

方书云兄妹走后，筒子楼里其他平时跟方家没什么来往的人家都后悔起来，要不今天他们也能跟着蹭顿好吃的了。

花婶子家和赵美芬家门斜对着，花婶子瞅着在屋里打骂孩子指桑骂槐的赵美芬，很是看不惯。故意大声招呼着她家两个孩子快点吃，这可是书云姐姐的一片心呢。

“呦，这还有肉呢。”花婶子大惊小怪的喊道，从盆里翻出一块肉放到儿子牛牛的碗里。

“书云这孩子真是的，给咱们送的麻辣烫怎么还加肉啊，这得多少钱啊。”

2018-14-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