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川令？”龟万岁忍不住揉了一圈眼眶，“天啦夭寿啦，大活人成了河神，还是持令河神，天界的官儿这么不值钱么？这是要世界末日了吗？”龟万岁挣扎着大呼小叫的。

何旭收起河川令无奈的看着鬼哭狼嚎的龟万岁，伸出手指啪的一声弹在他脑门上，终于让这个家伙安静了下来。

“虽然我也稀里糊涂的，但是我的确是河神。”何旭把龟万岁放到水面上自己也盘膝而坐，其实有这样神奇的遭遇，何旭心底也想有个倾诉对象，跟别人说会被当成神经病，跟一只成了精的乌龟说总没事儿吧，龟万岁并没有逃跑而是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何旭讲。

“妙，真是妙。”听完何旭的经历龟万岁拍着手欢喜道，龟万岁站在水面上转了圈，一阵墨光闪烁龟万岁化作一位背着龟壳白发白须的黑衣老者站在何旭面前，何旭吓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龟万岁的新形象，不禁想起电影里的龟丞相。

“老夫叫龟万岁，立志要活上一万岁，如今已经活了五千多岁，这天下几乎都被我游历遍了，你这样的事情我还是头一次遇到。”龟万岁脱掉身后的龟壳反着放在水面上，如同一个小方桌。

“来来，相遇就是缘分，聊聊。”龟万岁从龟壳拿出一套茶具放在平整的腹甲上，茶壶小火炉应有尽有。

“五千岁？”这次轮到何旭吃惊了，“华国的历史才号称五千年，你要是五千岁的老妖，那应该是传说中的大妖才对，怎么连我都能抓得到你。”

“呃，这倒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儿，我们神龟一族以长寿著称这个你是知道的吧，历代的神龟族人出生的时候都会继承不同的神通，老夫惭愧，天生神通便是长寿，你说我们神龟族本来就长寿，我的天赋又是长寿，你说鸡肋不？然后啊我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龟万岁一边自嘲的说着一边冲着茶水。

“也不错啊，能活也是个技术活儿。”何旭哈哈一笑，“如果你真的活了五千岁，单单是这五千年的阅历就很厉害了，人类有句话叫知识就是力量。”

“说的不错，活着才是最真的。”龟万岁推给何旭一杯茶，然后自己喝了口茶颇有些骄傲道，“你知道多少对手被我生生的熬死了。”龟万岁骄傲道。

“熬死了？”何旭头回听到这种对敌之法，端起一杯茶遥遥的敬了龟万岁一杯。

“每当我站在他们的墓碑前，我都是感叹，老夫的最强神通，谁能熬得住。”龟万岁迷之骄傲，不过有些耍赖的嫌疑。

何旭跟龟万岁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何旭有些相信龟万岁真的活了五千多岁了，龟万岁各种典故文段都是信手拈来，不管是人间的历史还是神话传说中的隐秘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简直就是一个行走三界的龟形百科全书。一人一龟聊的起兴，茶换成了酒，菜就是这水中的河鱼。

龟万岁拿出的都是坛装老酒，估计是他多年游历的珍藏。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两人都喝高了，何旭依稀记得龟万岁说过它跟背河图的神龟是兄弟，在灵山金池里听过佛祖传法，天宫瑶池里泡过金龟仙子，一手隐匿的功夫独步天下。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何旭才睁开惺忪的睡眼，“什么情况？”清醒之后的何旭发现自己竟然四仰八叉的仰面躺在水面上，身上还背着一个漆黑如墨的龟壳。

“卧槽，什么情况。”何旭努力的翻了半天也是无济于事，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昨晚上自己是怎么套上的这个龟壳。

“好久没有喝的这么尽兴了。”一身黑衣的龟万岁伸了个懒腰，看样子也是刚刚睡醒，“哎呦呵，你怎么钻我的龟壳里了。”龟万岁哈哈大笑，伸手一挥，龟壳变大何旭才爬出来。

“断片儿了。”何旭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断没断，昨晚上咱俩歃血为盟拜把子的时候，你说话还很利索。”龟万岁套上龟壳指了指何旭的手腕。

“我去，什么情况。”何旭看到手腕上的一道红色疤痕，自己以前可没有，难道真的是昨晚上歃血为盟跟龟万岁拜了把子？

“歃血为盟，当然要歃血啊，我提议割手指，你非得割手腕，如此好爽，老夫怎能不拜。”龟万岁嘻嘻哈哈的像个老顽童，“左右我也是没事儿，干脆跟你游戏人间，我很想知道你这个人类河神能走到哪一步。”龟万岁变回巴掌大小的墨龟跳到何旭的肩膀。

“你确定？”何旭再三确认龟万岁不是在说醉话，其实有这样一个万事通跟着自己，何旭还是很乐意的。龟万岁都懒得跟何旭多说，跳到他的兜里说是要补个觉。

“上午九点了都，还好今天是夜班，要不就惨了。”何旭随手唤出一团清水洗去一身酒味儿后一路小跑着朝市区前进。

“你这样纯粹是依靠浪费体力换速度，你肉身都不足以支持灵体的修炼，人间的食物供不起肉身的消耗，长此以往这怎么能行。”半路上龟万岁坐在何旭的肩膀上教训道，“你跟那些神灵不一样，你如果想要肉身没事的话，我劝你最好双管齐下的修行。”

“我倒是想，但是我不会啊。”何旭一边跑一边苦恼的说道。

“我传你龟息法门，这是我们神龟一族的看家本领，最大的好处就是调养精气神，至于如何锤炼肉身修行，回头我教你武当十三势太极。”龟万岁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掌贴在何旭的脖子上。

何旭一边奔跑一边感受着龟万岁袖珍的掌心传来的律动，那是一种十分悠长而又沉稳有力的呼吸法门，慢慢的何旭随着龟万岁掌心的律动开始调整呼吸，从最开始的呛的岔气儿到后来慢慢的熟悉，何旭的速度渐渐加快，而何旭却没有明显的困累感，反而觉得自己越发的轻盈。

“如何？”龟万岁稳如泰山的坐在何旭的肩膀上，就像是何旭身体的一部分。

“说不上来，感觉很爽。”何旭呼吸的频率慢了很多，但是支撑他跑步的气力却更加充盈，脚步越发的轻快。

“找到了对的方法才会事半功倍。”龟万岁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对了，你们这里哪儿有热闹的街市。”

2018-04-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