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沉闷的声音响起，黑衣青年一愣神，正要回头看，一块青砖忽然间覆盖了他的整个视野，紧接着又是一声干脆利索的闷响，何旭拍了拍手双杀完成。借着熟门熟路便利，何旭潜入宿舍寝室又继续完成了四杀六杀的。

“一群杂碎。”何旭反手把板儿砖别在身后弓着腰朝着办公楼快速跑去，那个八哥不是好惹的角色，他担心老院长扛不住。

悄然赶到办公楼下，何旭轻车熟路的放倒了三个喽啰，悄悄的摸上楼去。还好院长办公室门口没人把守，估计都在办公室里面。

何旭轻手轻脚的来到门旁屏息凝神，透过门上的暗纹小窗户何旭看到八哥带着三四个人正坐在办公桌旁，而老院长正坦然的坐在沙发上，神色安然，好在没有受伤的迹象，何旭才微微的放心。

“老太太，考虑的怎么样了？”办公室里传来八哥的声音，这语气像极了抗战电影里的倭国鬼子，“你是拿着这五十万走人，还是打算跟这儿孤儿院一起火化？”八哥阴恻恻的说道。

“你们真就不怕警察，不怕法律？”李淑玲看着一脸笑意的八哥问道。。

“怕，当然怕，可是无凭无据的我怕什么？最多是你们孤儿院年久失修，电线老化引起的火灾，关我什么事。”八哥笑着调侃，“只是啊，我觉得可惜了那些孩子，其实这五十万你完全可以带着这些孩子去郊区选个好住处，何必死守呢。”

“第一，这是那些孩子们的家，我不能做主。第二，我答应了一个人，这个孤儿院我得给他看着，看到死。”老院长微微叹了口气，“小伙子，如果你还有些良知，我请你放过那些孩子们，你想烧就烧，老婆子我一个人在这也算有个交代，如何？”

“啪啪。”八哥先是一愣，然后拍着手掌，“了不起，了不起啊老太太，没想到小小的孤儿院里，我今天就见了两个不怕死的人，不过那一个已经沉入河底喂了鱼虾，他叫何旭是吧？好汉子啊。”

“何旭那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他随我。”老院长眼中含着泪花，“是我连累了他啊，多好的孩子，今年才二十三，我当年捡到他的时候才那么一点，我可怜的孩子。”提到了何旭，老院长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门外的何旭也是早已忍不住泪水。

“好，我答应你，你可以安心上路了。”八哥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你们几个送老人家上路。”

哐当一声，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是一愣。

“你打算送谁上路啊？”何旭红着眼睛走进办公室，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索命恶魔。

“是你？你不是淹死了么？”八哥身边的光头大汉惊叫。

“小旭，是你吗？”老院长忽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何旭身边。“太好了，是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老院长颤抖着双手拉着何旭，满眼泪花。

“你这个孩子，你这孩子。”老院长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八哥那些人来到孤儿院，带回来了被绑的小孩子也带回来了何旭淹死在河里的消息。听到消息的那一瞬间，老院长已经是倍受打击，几乎绝望，没想到何旭还能回来。何旭从刚出生没多久就被她捡回来，虽然是两人相差四十岁，几乎是祖孙一样的年龄差但是却有着如同母子一样的感情。

“真是吓死我了。”看着何旭完好无损的回来，甚至衣服都还干燥着，老人家才彻底的放心，满心欢喜也有了底气。只是办公室里八哥那几个人却是如同见了鬼一样。

“八哥，这，是人是鬼。”站在一旁的光头壮汉其实有些犯怵，他在何旭手里可没少吃亏。

“老美女，我没事。”何旭咧嘴笑，“你先去看看其他的阿姨还有孩子们，这里交给我。”何旭看了八哥几人一眼，冷冽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那些人我都解决了，放心吧。”何旭拍了拍老院长的手。

“不行不行，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不能再让你冒险了。”这一次老院长拉着何旭的手怎么的都不愿意撒开。

“放心吧，您赶紧带着其他阿姨去照顾,要不那些小家伙们会害怕，。”何旭咧嘴一笑露出白皙的牙齿，“那么多人我都解决了，剩下的这几只大猫小猫的，不在话下。”

“恩，你小心点。”老院长叮嘱，“不要太冲动，我出去就报警。”老院长又偷偷的叮嘱了一句，看到何旭微微点头这才放心的离开。

“哎，让老人家担心着，真是有些不孝顺了。对了，各位也有家人吧。”何旭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他大大咧咧的走到沙发边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大家不要紧张，来聊聊。”。

“不要轻举妄动。”身边的手下蠢蠢欲动却被八哥给拦住了，“小兄弟，好能耐，只是我现在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这话问的有意思了。”何旭身体前倾看着办公桌后的八哥，“你觉得我是人还是鬼？”从河底复生而出，得到河川令继承了河神位，虽然还没有摸清具体的效用，但是以何旭目前掌握的东西对付这些人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是不是也不太重要了。”八哥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放在桌上“你是人我也让你变成鬼。”这是一把真枪不是那种改制的，当兵三年何旭对于枪械并不陌生。何旭目光微微一凝，虽然并没有太多的动作，但却是整个人早已处在警戒状态。

虽然成功复活又成了河神，但是目前为止除了感觉到控制水的能力以及身体各方面的素质得到加强之外，何旭还真不确定自己能不做抗的下枪一类的武器杀伤，小心驶得万年船啊，何旭可不想在死一次。

窗外电闪雷鸣，狂风骤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何旭双手交叉而握，手指灵巧的击打着手背。光明集团还有些八哥这些人就像是毒蛇，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何旭懂，只是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掉麻烦好像有不太现实，又不能全都杀了。

“如果说我是神，你会相信么？”何旭忽然盯着八哥认真的说道，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似乎窗外的风雨也都小了一些。何旭看到八哥脸上狰狞的伤口隐隐有些颤抖。

“哈哈哈。”八哥狂妄的大笑，然后是拍着桌子大笑，眼泪几乎都流出来了。何旭并不气恼，这才是最真实的反应，换成自己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何旭不动声色翘着腿看着狂笑不止的八哥一众人。

“小子，你是不是掉进河里脑子进水了？神？哈哈哈。”八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拿起枪指着何旭，看着左右的手下说道，“兄弟们，你们信么？”

“八哥，我信。其实我也是神，我是雀神，哈哈哈。”旁边的一个手下很捧场，惹得所有人又是一阵狂笑，都以为何旭得了失心疯。

“啧，我知道你们不信，其实我也有些不信。”何旭耸了耸肩，“可是有些时候，真的由不不得你不信。”何旭打了个响指，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他的指尖酝酿。

控水，有些人需要修炼才能会，有些人只能在神话故事里或者科幻的电影中看到，但是对于一个河神一个水中神祗来说，却如同吃饭喝水呼吸一样自然，不会控水的河神就像是不会游泳的鱼一样。

办公室的窗户忽然被风雨冲开，原本正哈哈大笑的八哥一众人被骤然冲进屋内的风雨吓了一跳。

“该死的鬼天气。”光头壮汉骂骂咧咧的去关窗户，只是刚走到窗户边上却挨了一个响亮的嘴巴，好像风雨中有人伸出手穿过窗户打了他一样。

“什么人？”满身湿漉漉的光头捂着自己的脸颊惊疑不定的看着窗外。

“怎么回事阿坤。”八哥皱着眉头。

“八，八哥。好像有人打了我一巴掌。”光头捂着脸看着八哥。

“你他妈笑傻了是吧？这是二楼，外面下着大雨，谁会打你？”八哥拿起一块橡皮摔倒光头身上叫骂道。

光头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转过去继续关窗户。看着光头的模样何旭心里也是笑疯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控水，没想到效果还不赖。

“啪。”又是一声干脆响亮的巴掌，这次所有人都听到了，光头再次挨了一记耳光。

“大哥，真有人打我。”光头连滚带爬的来到八哥身边，惊恐莫名的看着窗外，两个清晰的巴掌印很对称的出现在光头的脸上。

“什么人装神弄鬼。”因为未知所以恐惧，光头身上发生的一切让八哥一众人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小子，是不是你耍的花招，你是不是还有同伙？”

“同伙这词儿从你们口中说出来，真是有些别扭。”何旭笑意盎然，看在八哥他们眼里却是无比的诡异。“不过还真有同伙，进来吧。”何旭神秘莫测的打了两个响指。

八哥一众人如临大敌，一个个盯着敞开的窗户，刀枪棍棒的都准备了齐全，外面是漆黑的雨夜，黑漆漆的窗口好像通往黑暗的入口，随时都有可能窜出一头头恐怖的魔怪。

“咕噜，咕噜。”窗外传来阵阵异响，就像是饮水机里上涌的气泡发出的声响。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两个用水组成人形生物慢腾腾把透明的手臂伸进窗户，然后翻过窗户呆呆的站在窗边，两颗可以称之为头的部位微微的转向八哥一众人，虽然只是圆滚滚没有眼睛的水球模样，但是却给人一种被盯着的错觉。

何旭似笑非笑的看着呆若木鸡的几个人，八哥那些人似乎都是不约而同的吞咽口吐沫，颤抖的喉结表示他们现在正经历着颠覆认真的强烈冲击。这也难怪，要不是何旭从水中浮出复生又得了河神传承，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开什么玩笑，少糊弄人。”八哥不愧是江湖厮杀的老手，定力也够深，他第一个反应过来，拿起手枪朝着两个水人就是两枪。

枪声回荡在暴雨的夜晚，伴随着两声枪响，两个水人的胸口像是炸开了花，就像是充满水的气球被刺破，水人碎裂一地。

随着水人的损坏何旭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控水虽然是河神的本能，但是水人被破坏何旭也是受到了一些牵连，只是这种牵连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对何旭的上海微乎其微。

“好枪法。”何旭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只是你能打死水么？”何旭话音刚落，散落一地的水如同有生命一样哗哗啦啦的又汇聚在一起，从脚部开始重新生长，直到成为两个新的水人，这一次何旭控水成人的速度更加快速了几分。

“不可能，不可能。”八哥又开了两枪，水人自一次的炸裂，只不过这次重组的速度似乎更快了几分，看着在此重组完好无损的水人，八哥手中的枪颓然落地。

“鬼啊，鬼啊。”

“妈啊，救命啊。”八哥的手下早就吓得屁滚尿流，此时看到八哥枪都吓掉了，瞬间没了主心骨，看着慢慢走来的两个水人，一个个蜷缩在角落里，像是被十五个壮汉照顾过一样惊恐的涕泪横流，哭爹喊娘的惨叫声，真是见者伤心闻着流泪。

窗外传来警笛声声，应该是老院长报警了。蜷缩在一起的八哥手下像是找到了救星，争先恐后的朝着门外跑，真是恨得爸妈没有多生两条腿。

“这位八哥，回去跟你老板好好说说，孤儿院的主意就不要打了。”何旭打了个响指，两个水人慢腾腾的转身爬出窗外，八哥目光呆滞的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水人。

是人还是鬼？八哥忽然想起何旭看似玩笑的话。

“神。”八哥喃喃自语。

2018-0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