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不能请您儿子给我安排一个其他的事情啊，我感觉这里的工作并不是很适合我……”犹豫许久，凤九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怎么，太累？”老太太语气迟疑，沉吟片刻：“年轻人，不能怕吃苦啊……”

“不，恰恰相反，太轻松了……”

“嗷？”凤九黎的回答让老太太很意外，她难得的，露出了久未显现的笑容。

“那行，你先这么委屈几天吧！”

“嗯，好！”

“没事的话，我就挂了啊，我还有事！”

“那，拜拜……”挂断电话，心里说不出的诡异感。

放在别人身上，这么轻松自在的事情，会主动找人更改吗？凤九黎有些迷惘。

独自一个人又在办公桌前面坐了一会儿，想起几天后的考试，凤九黎打开电脑，在网上收索一些不用付费的高等学府教学视频。

现在网络发达，只要你肯努力，什么样的视频都可以看见。凤九黎像是一只被饿了许久的孩子，一头扎进牛津名师课程里，就忘了时间。

几堂公开课听完，凤九黎觉得自己理论上的知识又得到质的飞跃。她依依不舍地关掉电脑，起身走向办公室门口。锁门，下楼。

在公司前台打卡，随即从私人存储箱里拿出随身背包，打车前往朱家豪宅。

晚宴八点开始，凤九黎下午三点半到达朱宅。因为之前才到舒城的时候有在朱家借住几日，所以管家和少许仆从都认识凤九黎。

凤九黎从侧门进入，管家帮凤九黎开门的时候，直接转告了她朱玉轩妈妈的意愿：让她在客人还没都入场之前，用干净抹布将宴会厅地板手动擦拭一遍。

因为地板都是采用德国进口木地板，所以擦拭地板的抹布不能太潮湿，也不能一丁点儿水沢都没有。另外，在擦拭地板之后，还需要做一番系统的护理。

时间比较紧急，朱玉轩妈妈的意思，凤九黎来了以后也不需要再跟她请安了，直接拿着工具干活就行了。再者，她还希望凤九黎不要偷懒，地板护理完之后，可以去厨房帮工。

具体做什么，无外乎端端盘子，洗洗菜什么的。特殊时候，还要在宴会开始之后，负责宴会厅里面的茶水和饮品等供应。总之，一句话解释就是，从宴会开始到结束，她都不能闲。

凤九黎对此表示也没有什么异议，本身就带着被羞辱的心过来的，所以从管家手里接过抹布，吸尘器，以及其他一些工具的时候，她反而显得非常轻松的样子。

“什么，她一点儿都不意外，小狐狸精……”朱玉轩妈妈从管家那里听说凤九黎表现的一点儿都不愤怒和羞愧之后，五官都要被气歪了。

“是的，夫人，一点儿都不生气……”

管家犹豫着，他在想到底应不应该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夫人。

“你去吧，时刻给我盯着！”

“好！”在看见朱玉轩妈妈气得纠结在一起的五官之后，管家还是打消了把想法告诉夫人的念头。在他看来，凤九黎完全一副根本不是那么爱慕自家少爷的样子。

“九黎小姐，那就辛苦你了！”他重新回到凤九黎负责的一百多平米大厅里，覆手身后，静看凤九黎光着脚丫，双手摁住吸尘器在大厅内跑来跑去。

几圈下来，凤九黎脸上就已经有黄豆大小的汗珠一颗颗快速顺着脸颊往下滚。她来不及擦汗，将吸尘器放到大厅拐角，又拿着半干的抹布折返回来。

亲眼见着凤九黎双膝跪地，双手撑住地面，以手肘为支撑点，手掌摁住抹布在地板上快速地画着圆圈的同时人也随之而向前快速移动，管家不禁露出赞许的目光来。

他在朱家二十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是，凤九黎，他觉得并不像夫人、老爷看见的那个样子。管家有些担心，要是错过了九黎小姐，恐怕少爷……

“没事的，您去忙吧！”凤九黎全神贯注地处理着眼前的麻烦，本身就是做惯了苦差事的人，所以对于清理地板这样的事情，她还觉得格外的得心应手。

在学校，厕所都打扫过四天。在凤家，几个当家主母的马桶和内衣都是她手洗出来的。

“窗户打开通风一会儿，就可以了！”百十平米的地方，凤九黎连跑带跳，个把小时的时间就清理了出来。担心凤九黎清理不干净，管家还特意拿着放大镜检查。

管家又让凤九黎去库房把地毯拖拽出来，在后院草坪里拿着除虫机器和吸尘器反复吸附了好几遍，才又让她在无人帮助的前提下，将地毯拖拽回宴会厅，将之覆盖在地毯上。

一切做完，仆从开始进入大厅布置餐桌和宴会场景。此时，距离宴会开始已经不到两个小时时间。凤九黎不需要管家安排，自动自觉地加入到盆景布置队伍里。

宴会场所布置完成，她又像个陀螺似的转进厨房。因为家宴都有自己的厨师负责，凤九黎直接被管事的安排在负责给女宾端茶倒水的事情里。

被强拽进更衣室，换上女仆打扮，凤九黎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虽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但是长时间没有这样超强度劳作，她还是感觉到了稍微有些力不从心。

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凤九黎发现已经陆陆续续有客人进入宴会厅。连让她喘气的时间都没给，她就被负责管理女仆的组长一脚踹进了宴会厅里。

虽然是以朱玉轩名义举办的私人聚会，但是因为朱家在舒城的地位，前来捧成的人从商界到政治，但凡有些名号的人都携带着女眷赶了过来。

加上听说都城凤家有人到场，那些妄想和凤家攀上关系的上流人也就格外多了起来。

凤九黎进入宴会厅没有十分钟，宴会厅里面的男女老少就几乎要把摆放在里面的桌椅餐具给挤歪掉地上。她默默拧了下眉，觉得朱玉轩这次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哇，好美！”宴会厅门口忽然一阵骚动，有人由衷赞叹。

2018-1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