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奇怪的是相比之下，慕容赫显得安静许多，除了几声略带浑浊的喘息，基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难道……那个冷酷的男人在这种时刻也会保持冷静吗？

想着想着，纪思寒不由地起了一股好奇心，她小心翼翼地朝床幔处看了一眼，脸上立刻如被大火烧了起来。

“咳！”她捂住小嘴，满眼都是鄙夷。

雪姬跨坐着，微微伏在男人的胸前，朝帐外轻瞥了一眼，嘴里断断续续地问：“王爷……奴家伺候得可舒服……”

“恩……”回答的只有一个模糊的字眼。

雪姬更加卖力起来，就连声音也陡然拉得尖细。

男人黑眸微眯，闪烁着几个可见的幽暗锋芒。

奇异的是，纪思寒这悄然偷看，竟感觉到透过薄薄帷幔，也有两道锐利的视线笔直地射过来。怎么可能？难道他在跟女人逍遥快活的时候，也在随时防备着自己？还是他对自己故意发出的鄙夷提醒声，产生了不满？他会跳下床来抓住自己，惩罚自己吗？

纪思寒实在不想看那边，她发誓，她真的只是被雪姬猛然发出的惊叫而吓了一跳，视线才再次扫过去的。

那两个人竟换了姿势，忙得不可开交，丝毫不在意有个参观者。

哼！有的人就是这么心灵扭曲，仿佛有人在旁边，还演出得更卖力些！

岂不知雪姬早就身不由己地难以再拔，她每次千方百计挑慕容赫，最喜欢的就是他不再克制，猛然翻身进入的刹那。

“王爷……好勇猛啊……啊……”连绵的娇呼，从她口中逸出。

卑鄙！

无耻！不要脸！淡定！要淡定！纪思寒深呼吸一口，咬着唇告诉自己，他们不要脸，想借此羞辱她，她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好戏。她要让他们知道，真正看戏的是自己！

虽然不少身份不凡的男人，在招人侍寝时，都需要丫鬟在旁边伺候，但她觉得十分荒谬！如此一次次告诫自己不可以因此软弱，她逐渐将男女勾人遐思的声音排在耳边，静心倾听窗外的雨声。

可是，雪姬的叫声比任何时候都要兴奋。

“王爷……奴家不行了……不行了……”

她讨厌丑奴，她也要让王爷知道，世界上有丑奴这种永远都不会讨男人欢心的女人。

突然，纪思寒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需要帮助吗？”她定定地站在床边，目光漠然地注视着床上因自己出现嘎然停止的两人。

慕容赫不慌不忙地推开雪姬，双眸变得分外幽暗，但捕捉到丑奴眼中闪现的冷笑之后，眸子里点燃了一簇火焰。

她的反应跟他预想的有太多不一样，她怎么可能做到如此冷静？

怎么可能呢？

最无法冷静的是雪姬，她仿佛从天堂骤然被击落地狱，身体得不到满足，满腹怒气顿时全扫向眼前的丑女人。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把愤怒宣泄出来，纪思寒又冷淡地开口：“雪主儿不是不行了吗？奴婢以为你需要帮忙。”

“该死的丑奴，你分别就是故意的！”雪姬扬起手就要挥过去。

纪思寒对挨巴掌的事，早就有了准备，迅速退后一步，躲过她的手。

“奴婢冤枉。雪主儿不是说奴婢没男人要么？奴婢又怎会懂这些。请雪主儿相信，奴婢刚才是真心要帮你的。”她垂下头，注视地上，掩饰住嘴角快要忍不住的笑意。

“你……”雪姬气得手指发抖，随时握指成拳，尖锐地嘲讽，“你真不懂？我看你外表丑不堪言，骨子里倒是风·骚。你是不是嫉妒王爷刚才对我所做的？”

纪思寒先在暗中吸了口气，才能控制住好笑的心绪。

她抬起头，表情平静无波，看上去根本不受床上这两人的影响，反而带着前所未有的甜美笑容：“奴婢绝对没有那样想。奴婢在这里身份卑微，对雪主儿连羡慕的心情都不会有，又怎会有嫉妒之心？”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慕容赫不动声色地关注着她，始终保持着沉默。他可没错过刚才她在反驳雪姬时，低垂地脸蛋上，露出一抹无所畏惧的嘲笑。

她是真的无所畏惧么？

他不由地暗下眼眸，布上阴鸷的灰霾。

“王爷……您看这丫头该怎么教训才好？”被纪思寒这么一气，雪姬的火也消退了一半，而慕容赫的表情可谓是冷静到极点，若非他上半身还露在外，否则真教人怀疑刚才那个为欲所动的男人是他。

2018-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