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站在门外,背着手,歪着头冲我笑,灿烂无比。
在我惊讶的目光中她进了门,惊讶的看着客厅茶几上的啤酒瓶。她数了一下,然后告诉我算上喝了一半的那瓶一共11瓶半。妖精并没有问我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只是很关心的问我喝这么多有没有事。
现在想来,我和女友孟梦的事,她应该从大炮泥鳅那里知道个一二。
半个小时后,我们俩出现在西单广场上。
妖精并没有发现我有任何异常,只是觉得我可能喝了点儿酒,行动和思维有些小小的激动人心。
陪她逛了一个多小时的街后,我清醒了许多。我感觉和妖精在一起很轻松。我不必说什么话,有她的叽叽喳喳就够了。
她拉着我拍了大头贴。拍照还出了一个很偷笑的小插曲,就是我们一分钱没花,因为我们彼此都认为对方付了账。我认为既然是她想拍就应该她付钱,而她认为约会男孩给女孩买单天经地义。拍出来的每一张照片她都很喜欢,她匀出几张给我,让我留着。但是我根本就不想要。我同意和妖精拍大头贴的真实原因是,孟梦总是爱拍,我想回忆一下往日的感觉,但拍完了我又后悔了。我信口说要不咱们把照片都贴在这里的各个角落,让大家都知道咱们是一对儿。妖精并没有识破我的伎俩,兴高采烈的拉着我把那些“无价”的大头贴贴的到处都是,一张不剩。我暗想,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反正用不了多少天,大头贴就会随着环卫工人的清理而消失殆尽,不留下任何痕迹,不留下任何爱的证据。但是这张妖精使尽全身力气跳起来贴在灯柱顶端的大头贴直到今天竟然依然健在。
那天还发生了一件事,就是我和妖精发生了关系。虽然那天我是完全清醒的,但对我和妖精的初夜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吃完晚饭逛街到很晚,一看时间,急忙跑进地铁站坐末班准备各自回家。下地铁的时候,我要抬手扶一下眼镜,竟然发现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妖精的手拉在了一起。她看着我,脸上晕出一抹淡淡的酒红。
我要往东,而她往西。或者说一个向左,一个要向右。但往左和往右开的地铁列车走了两趟,我们都没上车。我心里清楚她并不是我的女友,又想到明天我们就会恢复到普通朋友的状态。但我心里有一种不舍,不舍得她离开。从她低头含羞的表情中,我判断她和我的感觉是一样的。我们心里很暧昧,但已经无话可说。我们俩紧挨着背靠在站台粗大的大理石柱子上。她的右手来寻我的左手,我的左手紧紧地抓住她的右手,我们的手十指交叉相叠在一起。
车站上几乎已经没什么人了,驶出站台的列车带起强劲的风,将妖精的发丝吹到我的脸上,把我的情绪撩拨的更加凌乱。我想到此时,女友应该已经身在东京的某幢建筑物里,而我在和她分别的11个小时后,牵着一个刚刚认识一个月的女孩儿冒着汗的小手。
站台广播响起,提醒我们俩最后一班地铁列车向东和向西的列车就要进站了。望着地铁涵洞里越来越亮的地铁列车灯光,妖精忽然转过身来,抬起脸看着我,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慢慢闭上眼睛。我一清二白理解她的意思,但最终还是在地铁列车停稳的那一刻,把她的身子扭过去,说了声再见,转身向身后的打开的列车门冲过去。我进了车,转过身,想最后再看一眼妖精。我看到了她,她正向我冲过来,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妖精像妖精般的侧身从门缝里挤进来。
“袋子,你的袋子!”我指着妖精身后喊。
妖精人进来了,但一个手提带被关闭的门卡在外边。妖精回身使劲拽了拽,但是是徒劳的,门已经关得死死的。妖精把手一松,手提袋的提手带子从她指尖脱落。
我一愣神的工夫,妖精欠起脚抱着我。列车开动起来,进入隧道涵洞,车厢外立刻黑了,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疯狂的接吻。那个吻是我有史以来最长的一个吻,从西单一种吻到大望路。“十里长街”指的是从复兴门到建国门之间的长安街,但我和妖精一直吻到了长安街的延长线的终点上。
我们的疯狂和火热持续到我家里,卧室的床上,直到后半夜才随着困意和微凉的夜风减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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