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晗将李雪莹带到了韩冰清的病房，透过玻璃窗看到他们俩人在互动，却听不到他们的聊天内容。

晚上，吴晗从警局回来，陈雨菲从房间走了出来。

这是吴晗第一次这么晚回来，果然如同他所说的，有案子了，他就会晚回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的案子是因为她才会引发出来的。不过因为这一次，她也终于多少了解吴晗的工作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有能力的。

要不是他察觉到他们还在房间里，她现在可能就不在了。

“谢谢你。”

陈雨菲想要说这一句已经很久了，对吴晗的感谢，并不是一两句谢谢就能足够表达的。

“你再这么说，我可不帮你了。”吴晗坐在沙发上，“我帮你，是我的本职工作。要是每个我帮助的人都跟我说谢谢。我岂不是忙死？”

陈雨菲扑哧一笑，吴晗总是这样。每一次她想要正经起来，他就说一下让气氛全无的话。算了，反正他们之间又不是什么陌生人，心意到了就好了。

“韩冰清怎么样？”

陈雨菲在吴晗的旁边坐了下来。她还是比较关心这件事，毕竟是与自己有关的。

“醒了，不过状态不是很好。”

听到这个答复，陈雨菲多少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有生命危险就行了。不管如何，韩冰清也只是一时间被感情蒙蔽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李雪莹呢？有说什么吗？对韩冰清，她还是那个态度吗？”

陈雨菲想起今日李雪莹在警察局的态度，再一次为韩冰清不平了。

“他们单独聊了一会儿，至于是聊什么，我不知道。只是李雪莹从病房出来的时候，说是愿意当韩冰清的律师。”

“真的吗？！”陈雨菲很意外，“今天李雪莹说的话还那么难听，真的愿意帮韩冰清吗？”

“老实说，我也很意外。”吴晗低头，眉头拧紧，“到底韩冰清说了什么让李雪莹改变心意了？李雪莹这种人不像是会轻易改变态度的人。”

“不管怎么说，她愿意帮韩冰清就好。虽然韩冰清做的事情很过分，是在罪难逃的，但是有李雪莹帮她，说不定能少一些刑罚。”

陈雨菲心中欣喜，李雪莹至少还是有点良心了。不然韩冰清就太可怜了。

吴晗脸上的愁云依旧没有散去，看想陈雨菲，“你这人老是为别人想。别忘了她差点杀了你，要不是我及时出现的话。这个时候你该关心的并不是她的情感有没有获得李雪莹的认可，而是好好平复你差点死亡的恐怖心情。同时，你这样关心对你下毒手的人，不好吧？”

陈雨菲傻傻笑道，“总是希望别人往好的方向走的。我这样想也没有错啦。”

吴晗叹了口气，“这样想是没错。但是你还是不要太乐观。多年的经验告诉我，李雪莹会帮韩冰清，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你还是要提防李雪莹一点。”

“能有什么原因，不过是突然发现韩冰清对她真的很好，为了让自己良心好过点，才会出手帮忙的吧。你就不要想得那么复杂。”陈雨菲微笑，“别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这一次能安全无事，之后一定会好好的。”

吴晗摇摇头，“一直保持乐观是好的。不过你别忘了，别人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好在你和李雪莹现在不是在一个律师所里，发生情况的可能比较低。”

“知道了。我以后会小心点的。”陈雨菲往后一靠，“韩冰清的案子开庭的时候，我要去旁听。”

吴晗挑眉，“旁听？不用这么关心害你的人吧？”

陈雨菲凝眉，“不仅是关心，还是学习。我想要看看李雪莹的辩护，一定能学到东西的。”

几天后，陈雨菲期待的开庭日到了。

陈雨菲为了看这一次李雪莹的辩护，本想向万飞宇请假，一整天都泡在法庭里，好好见识整个辩护过程。可因为自己是这件案子的当事人，必须作为原告出席。

陈雨菲等待了半天之后，终于得到传召，进入了法庭。而韩冰清坐在了被告席上。

之后，在书记员查明当事人和其他诉讼参与人是否到庭，宣布法庭纪律之后。审判长宣布开庭。

在原告律师万飞宇主张诉讼请求及事实和理由之后，开始进入举证阶段……

“陈雨菲，请问你的工作是什么？”

“资料整理员，就任于万飞律师行。”

“请你说说在本月二十一号，你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我本来如同往常一样去上班，却在公司楼下遇到了被告韩冰清，我跟她聊了几句之后，准备上去公司，被告以扭伤脚为由欺骗我，继而用针弄晕了我。醒过来之后，我就被被告绑在了家中。”

“你认不认识被告？”

“认识。她是我的同事。”

“你认为被告为什么要绑架你？”

“之前我刚律师所没多久，律师行的李雪莹律师离职了。被告认为是因为我，李雪莹律师才会离职，因而怀恨在心，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李雪莹作为被告方律师，她站起来，开始质证。

“请问陈雨菲小姐，这份工作是你的第一份工作吗？”

“是的。”

“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工作？”

“我是家庭主妇。”

“为何结婚三年后，又突然要出来工作？”

“我想要自力更生。”

“据调查，你和你丈夫的关系并不好，之前还曾闹过离婚，因为某些原因，你没有离婚成功。现在更是连地分居，没有来往。因为不甘寂寞，所以和你的上司有染，是不是？”

“反对！辩方律师的问题与本案无关。”

万飞宇站起反对。

“法官阁下，我问完了。”

陈雨菲深吸了一口气，李雪莹是故意的。

虽然没有让她回答，却让法官把知道了这点，事关自己的行为操守，以及韩冰清的犯罪动机，这将会列入考虑范围内。

接下来是韩冰清作为原告来回答律师。

万飞宇站了起来，开口问道，“请问案发当日，你在做什么？”

“因为身体不舒服，我请假在家里休息。”

“有没有证人？”

“没有。”

“警方在你家中，当场逮捕了你，解救了人质陈雨菲，是不是？”

韩冰清一脸迷茫，双眼无神，“我记得两天前见到陈雨菲的……不是……又好像是昨天见过陈雨菲……”

“有证人能证明你当时就在现场，你现在还想否认吗？”

“为什么……为什么个个都说我绑架了陈雨菲……我没有……昨天我明明在家休息的……什么人都没有见到……”

韩冰清的神情很不对劲，恍恍惚惚的。

“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什么没有做……为什么要诬陷我……”

“你因为喜欢李雪莹，李雪莹被开除之后，你认为是原告造成，所以怀恨在心，绑架了陈雨菲，是不是？”

“是！全都是我做的！可以了吗？”韩冰清吼了出来，“你们都是坏人，是想要害我！要是你们再逼我……再逼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韩冰清在被告席上乱叫乱动，想要寻死，搞得庭上庭下一片混乱。

陈雨菲皱眉，根据韩冰清的反应，以及李雪莹看她时那个笑容，她推测，这事并不简单。恐怕他们已做好了对策。

2018-2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