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飞宇下一秒收起了阴沉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爽朗笑容，“我开玩笑的。”

“刚刚只是一个小小的试炼，你不用太紧张。”万飞宇示意陈雨菲可以坐下，“你不用太在意。”

陈雨菲扯扯嘴角，做律师的都是这么精分的吗？答案只能留待以后她自己找出来了。

陈雨菲坐了下来，抱歉一笑，“刚才我的语气也有些过激，抱歉。”

尽管她现在还是摸不着头脑，她该做出的礼数，陈雨菲还是清楚的。

万飞宇看着陈雨菲疑惑的模样，进一步解释道，“不要这么疏远。现在是休息时间，你我并不是上司下属的关系，就当作是朋友在吃饭就行了。”

陈雨菲其实很想按万飞宇说的那样做，可是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她是放松不下来了。她现在不时刻保持警惕，她怎么知道万飞宇下一秒又会怎么变了。

“点菜吧。”

万飞宇把菜单递了过去，陈雨菲机械接过，翻了起来，可什么也看不下，更别说点菜了。

“你点吧。”陈雨菲最终放弃了点菜，把菜单塞回万飞宇手中，“我吃你介绍的。”

有了前车之鉴，陈雨菲可不敢再说出“随便”这两个字了。

万飞宇对于陈雨菲这微小的改变很满意。他叫来服务生，点了几样菜，等菜上来了。而这期间，一片寂静，让陈雨菲全身都不适了。陈雨菲心里琢磨着不找点话题，自己估计会被这样沉默的气氛给吞噬了。

于是，陈雨菲鼓足了勇气问了出来，“我平时要做的，就是今天这样盖盖章吗？”

陈雨菲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当然是不止做这些了。职位是资料整理员，当然是要整理资料的。她恨不得给打自己一耳光，问出这样白目的问题。

万飞宇倒是没有在意这个问题，随口回道，“下午我让我助手告诉你，你具体的工作内容，由他带着你。你看起来不笨，应该会很快上手。”

陈雨菲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说她问得不对。

万飞宇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现在是新人，允许你出现一些小错误，但是上手了之后，出错的话，你可要做好挨骂的觉悟。律师行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地方。”

陈雨菲点头，这样的话，吴晗对她说过了。她既然做好了决定要出来工作，重新来过，还要与白俊浩做对，她就做好觉悟了。

虽然说的话是挺有道理，可跟万飞宇相处的时间确实很尴尬，陈雨菲依旧无所适从。

服务员上菜，陈雨菲犹如看到了希望，立即拿起筷子，埋头吃了起来，把自己的嘴巴填满，这样就不用跟万飞宇搭话了。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陈雨菲和万飞宇都没有再说话了。直到回到律师行，陈雨菲还觉得一阵飘忽，感觉特不真实，总希望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

“小陆，过来一下。”

才进门，万飞宇便喊来了一个小男生。陈雨菲之所以说他是小男生，是因为他长得很正太，一张娃娃脸，让她根本猜不出他到底几岁了。

“这是陈雨菲，新来的资料整理员。”万飞宇指了指旁边的小男生，向陈雨菲解释道，“这是陆子航，我的助手。”

“你好！”

“你好！”

陈雨菲和陆子航规矩地打完招呼后，万飞宇继续说道，“要做什么，小陆你帮忙带一下。”

说完，万飞宇转身走回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陈雨菲看着陆子航，轻轻一笑，其实笑得很勉强。

陆子航倒是一点都不生分，直接凑了过来，小声问道，“你跟万律师什么关系？我很少看到他这么客气对待一个人的，而且带你去吃饭，你肯定来头不小吧？”

陈雨菲扯了扯嘴角，她该不该告诉他，她刚才在吃饭的时候被很不客气地修理一顿。她思前想后，还是少说上司坏话好。

陈雨菲底气不足，回道，“不是……我只是他的朋友介绍过来的。他带我去吃饭，只是看在那个朋友的面子上而已。”

“原来如此。”陆子航一脸笑容，“这也是关系。”

这话让陈雨菲一下子有点无地自容了。

“关系在这里不会受歧视的。”陆子航领着陈雨菲往里面走，边说道，“万律师说了，如果你能靠关系进来，也是一种本事，所以这里也有不少是靠关系进来。但是你不要以为有关系就能坐稳位置了。要是不能做事，不管是谁介绍来的，照炒不误。”

2018-2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