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昏暗的地下室里,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孩,呈大字型被绑在工作台上,她头发凌乱,眼神飘忽,精神都有点不稳定。
“小可爱,听我儿子说,你的血液可以治病救人?”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一手拿着手术刀,一手拿着手术钳,满是沟壑的脸,充斥着玩味的笑意。
苏小蛮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她打内心里恐惧,瞳孔不停的在震颤,身子也止不住的发抖。
刀尖划过皮肤的触感,令男人兴奋,苏小蛮的右手手腕被割开,断了经脉,鲜血如泉般涌出。
很快,失血过多的苏小蛮,眼前一阵模糊,她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想救人一命,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不甘!她不甘…
永安三年六月,被誉为战神王爷的慕非冷,于十六日,迎娶沈御医家的嫡女沈千婳入府,沈千婳承医药世家,天赋异禀,容貌倾城,素有“医仙”之称,亲事一出,京都大躁,纷纷相传这对冷面战神,及妙手医仙的佳话。
“小姐,王府的花轿已经在门外等了……”喜娘拿着绣着鸳鸯的红帕,匆匆推门而入。
沈千婳正对镜梳妆,听到喜娘的话,面儿上突然飘来一朵红云,低下头一阵羞赧,她今日,就要嫁作人妻了。
且要嫁的人,正是她倾慕许久的慕非冷,沈千婳内心怎能不喜。
正当喜娘准备给沈千婳盖上红帕,沈琉瑄却火急火燎的小跑过来,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只听她有些哽咽的说:“长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嫁人了,琉瑄自小多谢长姐庇佑,才能无忧的活到现在,如今长姐出嫁,琉瑄也没什么可以送的,只是自己学做了芙蓉糕,望长姐不嫌,试试可好?”
听到沈琉瑄不舍的话语,沈千婳的眼睛也湿润了,眼前年纪尚小的妹妹,也是自己在家中唯一的玩伴。
沈千婳素日最喜食芙蓉糕,今日赶早起身梳洗打扮,半点东西都没入腹,此刻不禁多吃了两块,看着沈琉瑄惊喜满意的神色,沈千婳也从心底泛起暖意。
“好了,小姐,该走了。”喜娘在旁微微提醒说,沈千婳点了点头,又与沈琉瑄叮咛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出了闺房。
沈御医及夫人早在门口迎着花轿,见到女儿一袭红衣似火,盈盈而来,沈夫人鼻头一酸,掩面落了泪,倒是沈御医规规矩矩吩咐了沈千婳些话,无非是想让她嫁入王府后,好生伺候王爷罢了。
踏上了花轿,沈千婳一边憧憬着如画般的未来,一边微微自喜。
王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来恭贺新禧的宾客络绎不绝,大多是朝廷官员,沈千婳被接入府后,在厅堂内与慕非冷拜堂,夫妻对拜时,沈千婳身子一虚,有些不稳,幸是慕非冷扶了她一把,才不至于出丑。
手腕上传来有力且温柔的力量,沈千婳不禁又红了脸,额头甚至渗出了丝丝汗液。
喜娘将沈千婳带去了新房,随即退了出去,此时的沈千婳胸口开始发闷,她捂着心口,眉头紧促,到此时她才意识自己中了毒,可是毒素已蔓延到了腑脏。
沈千婳侧躺在床上,身子不停的抽搐,眼泪夺眶而出,想求救的话语卡在了咽喉,很快,沈千婳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喜宴结束后,慕非冷来到了新房,推开门,他竟发现,刚过门的新娘子居然躺在床上睡着了?
“如此良宵美景,王妃不该醒醒,与本王共饮合卺酒吗?”慕非冷居高临下地看着躺着的沈千婳,说出的虽是浑话,但却没有丝毫的闺房之乐。
沈千婳丝毫没有反应,慕非冷皱起好看的眉头,缓缓走上前去,俯下身,揭开了喜帕,刺眼的光芒让苏小蛮突然惊醒。
睁开眼的一瞬间,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身着喜服的男人,面色冷峻,眉头微蹙,却惊为天人的好看,棱角分明的轮廓,如雪脂般的肌肤,墨发轻扬,似黑曜石的眸子正紧紧盯着苏小蛮。
“你…你是谁?”苏小蛮打量完了慕非冷,又环顾了下四周,屋子的陈设如古代,又布置的十分像婚房,但苏小蛮不禁回想,自己不是在那个疯子的地下室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么个陌生的地方,苏小蛮各种复杂的情绪,尽收慕非冷眼底。
“我是谁?你不是心心念念着要嫁给本王吗?怎么,本王如你的愿,娶了你,你不该对本王继续投怀送抱吗?”慕非冷着实厌恶眼前的女子,他本意是求医,可竟被以此要挟,强迫自己娶了沈千婳。
苏小蛮白了他一眼,以为他神智也不清,自己摸索着下了床,视慕非冷为透明人,苏小蛮一边走动一边观赏着房里房外的景色。
“你们这是在拍戏吗?不过你们拍戏的屋子还蛮生动形象的,跟我们寨子住的也差不多……对了,你能告诉我,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吗?是你救了我吗?”苏小蛮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询问着慕非冷。
可此时的慕非冷,耐心已降到了极致,他干净利落的出了房门,并且还反锁了,苏小蛮没有多想,依旧在房里转悠,面对着一面铜镜时,苏小蛮彻底傻了眼。
铜镜里的人,小脸清瘦,柳月弯眉,红唇妖娆,眼神魅惑,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可惜苏小蛮没有任何心思欣赏,因为镜中的人,不是她!
慕非冷打开门,将手中拖过来的奴隶扔在地上,那奴隶穿着破烂,身上看起来没什么明显的伤口,可浑身却散发着一股腐尸的味道。
苏小蛮闻到了毒物的气息,她不解的看向慕非冷,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清状况,慕非冷就只丢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治好他,听说你的银针随身携带,想必也该派上用场吧?”
这下苏小蛮是彻底傻眼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哪儿来什么银针啊?
“喂!开门呐,谁结婚身上还揣着针啊?”苏小蛮小心翼翼的绕过地上的奴隶,然后玩命的拍着门,慕非冷其实一直在门外,因为他想看看,这外界所一直相传的“医仙”,究竟有何等功夫?
可是苏小蛮的野路子让慕非冷满目嫌弃,他不耐烦的开了门,正用力拍门的苏小蛮一个不稳,栽进了慕非冷怀里。
慕非冷拎住苏小蛮的后颈处,将其扔到了一边,然后把另一只手中的针包甩到了苏小蛮手里,斜着眼睛,不屑的瞥向她。
苏小蛮抱着针包,仔细盯着奴隶的右臂处,紧皱眉头,然后对着慕非冷说:“那什么,你有刀啊剑啊,或者匕首什么的吗?”
慕非冷不说话,一扬手,门外的守卫就将苏小蛮所说的东西,一样不落的呈上前来。
苏小蛮挑了匕首,蹲下身,撕开奴隶手臂的衣物,一瞬不瞬的盯着微微蠕动的地方,慕非冷看着苏小蛮出神的模样,也心存疑虑,顺着她的目光寻了过去。
匕首很锋利,十分顺利的划开了三角肌,而且苏小蛮还用刀尖在割开的伤口出摸索着什么,那奴隶疼的战栗,开始挣扎。
“按住他,快!”苏小蛮大声说,慕非冷示意一旁的侍从按住了奴隶的身子。
苏小蛮手中的刀刺得越发的深,森森白骨伴着鲜血,若隐若现的在众人眼里。
突然,苏小蛮好像刺中了什么,就把匕首拔了出来,一只有锯齿的黑色壳虫,腹部已经被刀尖穿透,绿色的血液外流。
“尸鳖?为什么他体内会有尸鳖?”苏小蛮瞧了瞧那尸鳖,锯齿发育的比较完整,怕是只有百年以上的墓穴中,才会形成。
慕非冷并没有回答苏小蛮的话,在他准备继续考察苏小蛮医术的时候,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小跑进来,匆匆跟慕非冷耳语几句,慕非冷神色一紧,便快步离去了。
苏小蛮看了看已经晕过去的奴隶,心想着,眼前的这个人,难道是俗称的盗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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