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沉重，配上外面的天气，更显得压抑。

“你这水平，都能当情感老师了？”沈子皓故作轻松，调侃道。

“也是……”

任琦神色黯淡下去，“我自己还一团糟。”

“……”

过了一阵，沈子皓开口：“公安局到了。”

任琦回过神，肉眼可见的，大门口柱子边有个女人在夜雨中颤颤巍巍地拎伞站着。

“店长！”任琦急着下车，沈子皓连忙下车开伞，走到她那边。

黑色的大伞根本遮不住两人，雨从伞边沿漏进来，走到门口时两人靠外侧的肩膀头发都湿了大半。

而任琦长及脚踝的裙子更是狼狈，膝盖以下几乎湿透，黏糊糊地贴在脚上。

任琦顾不上自己，沈子皓刚收伞让她擦擦，她已经朝店长奔了过去。

“店长！我来了！”

咖啡店店长原本站在那里木愣愣的，听到声音猛然双眼亮起来。

“任琦，”她快走几步，因为站久脚麻，步子迈得别扭，“你知道燕燕在哪吗？”

任琦扶住店长的胳膊，脸色有些发白：“我、我真不知道……”

很明显的，随着不知道三字，店长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下。

离得近了，借着门口的灯她清楚地看见店长乌黑的头发中竟生出好几根白发。“你报案了吗？警察怎么说？”她问。

“报案了，不过警察说这事不确定因素太多，线索太少，比较麻烦。”

店长忧心忡忡地说，“燕燕有时候会住在单位宿舍，两天前我见她一直没回来，就去她打工的酒吧问，可是领导说她早就不干了……”

“你跟我说一个星期那是……”任琦疑惑。

“一个星期是她出门的时间，那天傍晚她说要去见你，从那以后我就没……”说到最后，店长的声音已然哽咽。

沈子皓站到任琦旁边：“那天任琦没有和你女儿见面。”

“可是，可是……”

“店长，见面这个事我真不知道，我和王燕见面是在一个月前的发布会。”

“不可能的，燕燕那几天经常提起你……说你变有钱人了，你……”店长突然跪了下去，“任琦，我求你再想想，好好想想……”

“店长？”任琦吓得后退一步，差点滑到，幸好背后沈子皓撑了一下，“店长，你快起来。”

十多年来，她们母女两个相依为命，燕燕缺少父爱，她就加倍地给她母爱。

“我的燕燕去哪了？”

店长只拼命抱着任琦的腿，“求求你把燕燕还给我……”

任琦一时手足无措，发懵地抓着店长胳膊：“店长你起来，地上有水，你起来，我帮你一起找……”

沈子皓托着她的腰又往后退了几步，想挣开店长，没料到跪在地上卑微又绝望的女人此时竟意外地坚持。

“求你，求求你……”

一声一声，哭到人的心底。

伴着哗哗的雨声，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哭泣。

这时，雨幕中又射出几道亮光。

四五辆车在公安局门口停下。

“放手！”

任琦转头，却看见琚林旋从驾驶座上下来。

2018-0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