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

琚林旋刚开口，任琦忽然张大嘴干呕了一下。

他怔住，自己就这么让她恶心？

怒火伴着欲火席卷了他所有的思维。琚林旋低头咬上任琦胸前的一团，仿若泄愤一般。

……

晚饭之后，琚林旋便不见人影。

任茵原本乖巧地在客房等着他，问过佣人才知道他回了主卧。

二楼的房间很多，她没敢问太细，于是一间间地摸过去。等摸到走廊尽头的最后一个房间时，她听见，从里面传出来某种暧昧的痛苦的呻吟。

一刹那，任茵脸色青白，几乎咬碎了一口牙！任琦这个贱女人，她竟敢……竟敢和我的林旋做那种事！

一分钟，三分钟，十分钟……

直到张嫂上楼来收任琦晚饭的餐盘：“任小姐，你怎么在门外站着？”

“呵呵，我迷路了。”任茵说。

“哦，”走得近了，张嫂自然也听见里面的声响，对上任茵怨毒的眼神却有些发毛，“那个，我送你回去。”

“嗯，谢谢张嫂。”

任茵扯出一抹笑，转身离开。

任琦，你等着瞧！

……

身边似乎有人在哭。

“姐姐，把林旋还给我，好吗？”

“姐姐——”

迷迷糊糊间，任琦只觉得自己动弹不得，被什么东西给制住一般。而那哭诉声还在继续，真实地就像是在耳边。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场婚礼，亲戚朋友在底下坐着，琚林旋在她的对面。

“新娘，你愿意吗？”正想回答，忽然眼前的人变成了任茵，她抬起那张血水混合的模糊的脸。

“呕——”任琦吃的不多，昨晚又和琚林旋消耗了许久，几乎吐不出东西来，但是干呕的滋味也十分难受。

良久，她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如既往的，每次等她醒来，琚林旋就已经离开。

眼前，任茵坐在床沿边，披肩长发随着她抬头的动作散落了几扎在颊旁，衬着一张苍白的脸更加小而怯，双眼通红地看着自己。

虽然脸上没有伤，没有血，但那幽幽的目光，几乎和梦里的任茵如出一辙。

任琦愣住，鬼使神差地便说了一个“好”字。

“你答应了？”任茵停止哭声，激动道，“你真的答应离开林旋？”

她不答应又能怎样？任琦苦涩地想，这事本来就没有她选择的余地，不管是开始的婚姻，还是现在的结束。

她试探地伸手去罩住任茵的手背，任茵手抖了一下。

“茵茵，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任琦连忙说，“是我对不起你，现在你回来了，就让一切回到正确的轨道上……”

任茵低低地“嗯”了一声，垂眼盯着各自交叠的手，半晌，她的手从中抽出，犹豫地指向床头柜：“上面是离婚协议，林旋叫你快点签了名后给我，我会拿给他。”

离婚协议？

任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看见床头柜上显目的印着“离婚协议”的纸张。她稍稍往上扬了扬头，闭紧眼将快要涌出来的眼泪逼回去，又睁开眼，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我现在就签。”

离婚协议一式三份，她没有去看上面的内容，更不用说去关注任茵此刻脸上得意又阴狠的诡异笑容，便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签上名字。三份，三个签名。

“任琦”这两个字，她从小到大不知在多少地方写过，熟练地就算闭眼也能写，可是最后一次，就在她写“琦”字最后一划时，右手竟突然颤得厉害，最后斜上着划破了纸张。

就像是心上狠狠的一刀。

还在愣神间，任茵迫不及待地收回了纸。“姐姐，那我去找林旋了。”

“嗯。”任琦低声应着，脚步渐远，门口响起“咔”的开门声，她忽然叫住任茵，“茵茵，好好对林旋，林旋工作忙，要提醒他吃饭，别饿坏了。”

2018-0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