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兮蹬地一声，重重地跪了下来，用着饱含谢意的语气说道，“冷妃娘娘，对不起。虽然你不是素陌小姐，但蓝兮只能把你当成素陌小姐。我们东方家族的生死存亡都承载在你一个人身上。”

陌素摇摇头，她完全是被动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她想死，可是不能死，她不想帮，可是又不能不帮。从她出现在这里开始，她都是被牵着走，根本没办法自主决定自己想要做的事，想要过的人生。既然如此，她只有认命。

艰难起身，半坐在床，身上的伤已经止血了，蓝兮的药虽然有点疼，不过很有效。

“冷妃娘娘，你现在还不能动！”蓝兮立即上前扶着陌素，“你身上的伤……”

陌素摆摆手，蓝兮没有再多说，搀扶着陌素下床，往陌素想要去的方向的走去。

陌素在靠近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抬眼仰望蔚蓝的天空，听着小鸟的叫声，闭上眼睛，让温和的阳光晒在她的绝世容颜上，温温的，暖暖的。

“冷妃娘娘，你的伤很重，还是躺在床上休息为好。”蓝兮一脸担心地把陌素的身体看了个遍，这样的身体怎么还能撑着，换作其他人，恐怕早已昏迷不醒了。

“蓝兮，晒太阳的感觉很好。”陌素没有回答蓝兮的问题，自顾自地转移了话题，“有了温度，才能让我知道，我还活着，我还感受得到温暖，虽然只是假象，但是这么短暂的一刻，我已经知足了。”

陌素的声音没有跌宕起伏，平淡得像是在讲别人，而不是她自己。可偏偏这么一句话，蓝兮落泪了，这句话没有任何情感，却能让任何听到的人感受悲到极点的伤。

蓝兮任由泪水轻淌，从小到大的训练，成就了她一身的武功，却没有练就成一颗坚硬无情的心，她还是很感性，该笑的时候笑，该哭的时候哭。

蓝兮握住陌素的手，“冷妃娘娘哭不出来，蓝兮请求帮你哭！”

陌素没有回应，只是反握了蓝兮的手。她是哭不出来，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能哭了。现在有个人帮她哭，她很感激。即使这个帮助夹带了利用的意味，她依旧感恩。

蓝兮知道陌素接受了她这个请求了，泪水哗啦啦直落。陌素到底经历过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是感受到陌素心底那份沉甸甸的伤，却无处宣泄。如果她的哭，能帮陌素减轻那个负担，她会帮陌素。因为陌素是关键所在，整个东方家族都系在陌素的身上。

“呜……呜……”

低沉而雄壮的号角声响起，传到陌素耳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之意。

陌素缓缓睁开眼睛，询问的眼神投向蓝兮。这样的号角声，肯定有些特殊含义的。

蓝兮点头，肯定了陌素的想法，解释道，“是出战的号角，是告诉所有人，有将军即将启程上战场。”蓝兮目光停留在陌素的双眼，接着说道，“是素陌小姐的父亲要上战场。”

2018-0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