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南疆多年来更是没有什么动作，一直都是俯首称臣的态度，要说边疆真的不需要一个皇子去守。

相信这一次皇帝不再让六皇子去雁城，也是有一些这方面的考量吧。

锋芒太露反倒易折，昭喜认为皇帝对六皇子怕是真的喜爱的。

当然，可能大部分的父亲对年龄偏小的儿子都有着一种不太一样的偏爱吧。所以对于六皇子刚刚说的话，昭喜并不打算回应。

世事哪能尽如人所料呢，看看莫逍一家不就知道了吗？

“皇姐，年少的时候我曾经见过蓉妃娘娘……”六皇子忽然转移了话题，昭喜毫无反应，只是有些敷衍地回道：“是吗？”

很巧，她也是在小时候见过蓉妃娘娘呢。

“你与她长得真像……”说这话的时候，六皇子就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倒觉得蓉妃娘娘的气质更加端庄，而慵懒随意的她在此时看来还真是异常地动人。

若是父皇见了此时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很多人这样说。”昭喜勾了勾嘴角，随机缓缓地转过头去对他微微一笑。

六皇子只觉得呼吸一滞，随即勾了勾嘴角，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又撩起了她的一撮长发放在鼻前轻轻地嗅了嗅。

“六弟，我觉得你该跟你母妃要一个聪明乖巧的大丫鬟了。”昭喜转头看见他的神色，忍不住开口吐槽。

虽然觉得这也是摧残祖国的花朵，但是古代都这样。

总也好过六皇子在这里跟自己打嘴炮的时候莫名其妙开始YY起了不知道是自己还是自己母亲。

“哪有女人像皇姐这般通透？”

“你错了，其实这个世界上通透的女人很多！你永远都不要小看女人！”昭喜可还记得貂蝉西施之流，那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女英雄了。

“可皇姐跟她们不一样！”说着，六皇子又歪了歪头，接着说道：“皇姐其实也没有野心的对不对？”

“不，你错了，向往自由才是最大的野心！”说着，昭喜又摇了摇头。

他以为自由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还在宫里的时候，昭喜除了不能出自己的小院子，其它也还算是自在。没有那些宫内该遇到的尔虞我诈，代价则是日常见不到自己的母亲还有那个早早夭折的弟弟。若非她不是昭喜公主本尊，恐怕也会过得十分难捱吧。

六皇子因为她的话愣神了好久，这才自嘲般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对啊，皇室中人本就是身不由己。只是，见识过了外面的山河大川，简单朴实的日常生活，我哪里还舍得回来面对这些？”

昭喜选择沉默，可能每个人想要的不同吧。

其实很多皇子从小过惯了这样的生活，自然而然地会把那高位当成是自己需要努力走向的一个终点。当然，也有一些人自己本身并没有多少这样的觉悟，但是他背后有母亲的家族荣耀，还有那些支持他的人。

身在其位，无可奈何罢了。

“夜深了，六弟你该走了……”对于六皇子说的这些话，昭喜并没有表现出兴趣。她认为，这一晚的交谈也该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了吧。

关于爱情的戏，只对一个人演就行了，虽然莫逍的野心着实可怕……

想对来说，六皇子虽然聪明，却还保留着他这个年纪有着的几分天真，对她似乎很坦诚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她不忍破坏。

“皇姐真的不打算嫁给我？要知道，我不会参与夺位，而一旦娶了皇姐，相信大家也都会知道我不会参与夺位了。”原本六皇子并没有多么坚定地打这个主意，但是看到今晚的昭喜之后，他忽然想独占这一刻的她。

“你想太多了！”说着，昭喜冷冷一笑，接着说道：“六弟，你完全可以逆向思维一下。你若是娶了我，真要被我煞到了还不算是最惨，可若是我们彼此平和而长久地过了下去，人家会怎么说？是会骂我煞星之名并不符实，还是夸你命硬，是那个被命运选中的幸运儿？”

六皇子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恐怕皇姐心中也不会有我吧，听说皇姐曾经为了一个人在御书房外顶着烈日跪了一下午？”

“往事不堪回首，六弟何必再提呢？”昭喜叹了口气，权当是为那些被黑炭脸支配的日子缅怀。

“皇姐……可是还放不下他？”

“一个人很重很重，我的力气很小很小。根本提不起来，何谈放下？”昭喜选择搪塞过去。

“皇姐明明知道，我说的是心。”

昭喜选择沉默，说是放下了吧，总觉得不太对；说是没有放下吧，又显得十分的矫情。

没一会儿，昭喜打了个呵欠，又托起了腮打起了瞌睡来。

“既然皇姐的心意已定，那么今晚就当做我没有来过吧。”说着，六皇子就松开了她的那一撮长发，起身从窗户离开。

听到动静，昭喜这才回过头看了看，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喃：“现在的孩子啊！别看他小，架不住他早熟啊！”

这才起身，又打着呵欠去睡觉。

昭喜第二日回到行宫，还没来得及坐下，果然就接到了太后的懿旨。

太后让她潜行修佛，每日在佛堂打坐三个时辰，再抄十页经书，还特地派了个嬷嬷来看着她。昭喜心中早就有数了，就是墨儿也不再像是之前那般自在了。

昭喜呆佛堂她得陪着，昭喜抄经书她得磨墨，就连昭喜借口午睡要躲着嬷嬷，她都得在一边候着。

“这个……陈嬷嬷啊，你看大家都是人，我最近看你和墨儿的脸色都不太好，肯定是这个吃饭不规律，这个如厕的时间啊也很紧张……”昭喜说了一堆的废话，准备给墨儿放会儿假，也不想这个嬷嬷老是跟前跟后的。

她如厕的时候也都快要紧张起来了，也总是想到那些天被教习嬷嬷支配的恐惧。

嬷嬷板着一张黑黄黑黄的脸，最后被她那十分合理的安排打动，隔了几天终于也算是相安无事了一些。

2018-0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