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玉婷后，子苍的心舒畅了许多，陪着太太聊天时，话也多了起来，讲了好几个笑话。

晚上吃饭时，陆司令问起这几日子苍在家的情况，太太也免不了多夸了几句，只是聊着聊着就说起了子苍的婚事。

子苍心里一紧，想着快点转移话题，可太太却越说越起劲，把父亲官僚家的女儿个个数了一遍。

三姨太太看出子苍的心思，插了一句话：“姐姐您也别太操心，咱家子苍的终身大事了。现在，讲究恋爱自由。”

子苍偷偷对着三姨娘拱手作揖，太太却不乐意地说：“我当然知道现在年轻人都主张什么自由什么平等，可子苍要是能跟他大哥一样让人省心倒好说。成日里他就知道混舞厅，交的不知是什么朋友。”

子苍听后不太甘心地反驳道：“娘，那么你快让父亲也给我安排个差事，我也就不闲着了。”

太太摸了摸子苍的头：“你还小，先好好读书。”

一直沉默的陆司令开了口：“你自己不争气，还有脸怪别人!”

子苍立刻双手求饶：“是是是，父亲教训的对。”

陆司令见他调皮的样子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说：“你也二十多岁的人了，就不能稳重点，一天天还是个孩子样，连你小妹都不如。”

才十六岁的小妹陆子冉听到父亲好像夸了自己，对着子苍哥哥得意地扮了一个鬼脸。

子苍拿起筷子就敲子冉的头，子冉故意委屈地向父亲哭诉：“爸，你看哥他欺负我。”

陆司令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子，政务上的烦恼也散去了不少，想到了子苍的婚事就顺口说了句：“你们还记得钱家的女儿钱蓉韵吗?”

子冉最先反应过来，笑着问：“是不是钱伯伯家的姐姐，比我大三岁，以前常来咱家玩?”

听子冉一说，太太似乎也有了些印象，和颜悦色地说道：“我怎么把那姑娘儿给忘了，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的模样真让人不得不爱。”

子苍喝了一口汤，搁下碗筷，擦了擦嘴说：“你们接着聊。”

刚没走出几步，就被父亲呵住了脚步，子苍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们聊你们的，我回房看书。”

偏偏这时候子冉插了一句嘴：“我还记得，哥，你小时候还说要娶蓉韵姐姐呢!你可别赖账呀!”

子苍故意跑去抓躲到大花瓶后面打趣自己的子冉：“我看你个小丫头骗子记这些闲事，记得还怪牢的!”

陆司令对着子苍说：“想来她应该也18了，你20，正好。”

子苍翘着二郎腿躺坐在沙发上，玩着腰间的手枪，嘟囔道：“正好什么啊?”

太太坐到了子苍身边说：“正好娶她过门呀!”

太太话刚说完，就听到子苍坚定不移地反驳声：“我不会娶她!”

陆司令是觉得这个孩子没有一点让人顺心的事情，震怒地拍着桌子。子苍今儿也大胆起来，对着父亲反抗道：“你除了生气外还会什么?你管手下的兵也是这样吗?”

三姨太太顺着陆司令的气，对子苍使着颜色让他回房间去。

三姨太太宽慰道：“孩子的气话，你要是真跟他生气了，那不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嘛。”

陆司令指着子苍上楼的背影，恨得说不出来话，三姨太太用指腹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不断宽慰着他，他这才舒服了许多。

见司令面色缓和了些，三姨太太这才继续说：“您想想自个儿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倔。老太爷不让您娶我，您还是八抬大轿把我抬了回来，他呀才是真真随了您。”

想起自己年少的风流韵事，陆司令笑了出来，把三姨太太一把拽到怀里来，让她继续往下说，可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知道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三姨太太让周围的下人都退下，趴在司令耳边嘟嘟囔囔说了好一会儿，司令的脸色是越来越凝重，三姨太太还没说完，就被司令一把推开，撞在桌角的她看着气急败坏的司令冲到了四楼，她揉着自己的小蛮腰，嘴角漏出一抹笑。

那晚，陆子苍的房门被老爷紧锁着，里面就他和司令两个人。

无论太太怎么求情，房门都是禁闭的，争执持续了一夜，凌晨两点，随着一阵枪响，所有人的心都害怕到了极致时，门打开了。

面无表情的陆子苍提着大皮箱一瘸一拐地旁若无人的走下楼梯，他的身后拖着长长的血迹，没有一个人敢去阻拦他。

2018-26-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