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结果是，何堇尘开车兀自离开了，把现场都弄得懵逼，也直接把她丢在那里。

还好，何明城心情不错，最后是他叫司机送回去的。

老爷子依旧沉浸在先前的喜庆当中，后面还拉着她聊了几句话，可她真的是全程尴尬结束的。

一路上，赖以晴不断回忆着柳露露最后的那个表情。如果见过荆棘的人，都应当知道，就是那样刺人的目光，看得人寒毛都竖起来，她不免觉得，今后可能有罪好受了。

柳露露一看就不是那种轻易泄露心思的人，但也绝对不是表面那样的纯洁，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她的眼神很深幽，看着赖以晴的时候，好像一把枪把子弹射进她皮肤。

何堇尘目光也不好，尤其是当他看见自己还在和卫凌尬笑着说话的时候，眼神像刀，直让人感觉她是个多么狡黠的女人。

很快，车子抵达了何家。

赖以晴远远的就闻到一股杀气，显然，何堇尘对于今晚的插曲很不满意。他永远是那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怎么可能忍得了别人算计他？哪怕是自己父亲得意也不行。

她进门的时候，楼上丢下来一些东西：一看，竟然她住的房间里的被子、外套。她当时就怔在了原地，咬紧牙齿，握起双拳，骨节都捏出了声音，抬眸。

二楼的栏杆内，何堇尘靠在那里，用警告的眼神俯视她。

女佣们惊慌失措地捡着地上的东西，只有赖以晴动也不动，只管昂着头，保持着一贯冷傲，回以目光。眼神盯过去的时候，不自觉散发出了满满的寒意。

何堇尘看到她，走下来了。

整个人很英挺，穿着白色的衬衣和黑色长裤，在暖色的灯光中走来，就像漫画中的人。如果忽视掉他的脸色的话，他看起来就像是一颗笔挺的树，是那样的玉树临风，但是，在他俊如天神的脸颊上，还附带着一团黑气。

赖以晴静静等在原地，浑身上下五脏六腑都在酝酿着“赖家武术”，怎么，这是要打一架吗？

果然，何堇尘身上也带着同等的杀气，大步朝她走来，最后停在她面前：“赖以晴，我怎么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谢谢您夸奖嘞，”赖以晴官方式的露出一个微笑，顺便合手作揖：“你现在不是见过了吗？”

呵。

何堇尘表情像是中了毒，半晌，恢复冷漠，眼睛里还燃烧着怒火：“不要再触碰我的底线。我劝你，尽快滚出我家。”

“今晚的事，又不是我造成的，你难道没有眼睛吗？”赖以晴抱臂悠闲地在沙发上坐下来，翘起腿，一副发生的事都和她无关的样子。

“不是你造成的？”何堇尘完全不把她当个女人，伸手拎起她的脖子，逼问，深邃好看的眼睛散发着地狱的气息：“我发现你挺有办法的啊，我爸竟然会站在你这边？”

“主要是像我这样好的女人，现在没地方找了。”赖以晴用同等的力气钳制住他的手腕，轻弹般的力气，拿着他的手轻拿轻放，放回原处后，慢条斯理地说。

“好？”何堇尘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般，“卫凌你也认识，果然，能勾搭多少就勾搭多少啊。”

“随便你怎么说。”她反驳。

接着，她又补充一句：“不要和练武术的人废话，不满意就直接动手，我可不怕你。”

说着，一个拳头就挥出去了。

这个拳头还非常有力道，完全就不是打闹着玩的，可却被何堇尘懒懒一手接了去，轻轻松松钳制住。赖以晴很快又挥出了另外一个拳头，挟势带风，被何堇尘一侧闪开，再死死握住。

何堇尘无法忍受地看着这么蛮横的她……

两人距离很近，对峙，恶狠狠地瞪着对方。这样的对视持续五秒之后，何堇尘突然放过她，冷嗤一声：

“我还真是后悔了。”

赖以晴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微微抬起眉头，静待下文。

“赖家武馆既然早就倒闭了，那就该彻底消失的，还留着一个空馆干什么？”他薄唇勾起，看着略微惊讶的赖以晴，片刻，转身大步朝楼上房间走去。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赖以晴一怔，停留在原地，呆呆看着他离去的那个背影。忽然有些茫然了，难道说，那天他并没有买下武馆？

何堇尘，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说话真是莫名其妙的。

2018-0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