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没机会了。”穆卓然脸上带着冷酷的笑意，缓步朝顾流年走去，步伐见仿若有雷霆之力。

“我有。”顾流年从沙发上站起身，想让自己在气势上不会显得太弱，只可惜她娇弱的身形在穆卓然面前没有丝毫震慑力。

“呵呵，”他冷笑出声，人已经站在顾流年面前，伸手抬起顾流年小巧的下巴，迫使顾流年以仰视的角度看向他。

食指和拇指微微用力，在她白皙的面部皮肤上，很快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下巴处传来的疼痛让顾流年不由皱眉，却固执的不肯求饶，眼神中难道见到一次固执的神色。

“你倒是硬气不少？谁给你的底气？张越希？”他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女人，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女人还要这一面？

在听到张越希名字的瞬间，顾流年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眼神中渐渐浮现丝丝惊恐。

她是害怕的，她害怕穆卓然会对张越希做什么，那样一个美好的男孩子。

在顾流年眼中，穆卓然和蔡淑云顾瑾年之流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卑鄙小人。

“你早就知道蔡淑云她们的打算是不是？”她突然出声问道，眼底却有了泪意。

实际上，他一开始并不知道，但是在精虫上脑后的快感消退后，他便隐隐猜到顾建雄的打算，只是他没准备拆穿而已。

既然顾建雄送他这样一份大礼，他也得礼尚往来不是吗？只不过这回礼对方喜不喜欢，则不在穆卓然的考虑范围之内。

唯一让穆卓然满意的是，顾流年相比于顾瑾年还是干净不少，不然他也不会一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知道。”穆卓然脸上的笑意恶劣，“你后悔了吗？若是你把握住机会……”

“不可能，”顾流年打断他的话，“即使我把握住机会，也不会改变什么。”她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伸手一把推开穆卓然。

穆卓然一个不查，被推的向后退了两步，脸色一时间变得阴沉无比，还没有人敢伸手将他推开，这女人疯了不成？

几乎是瞬间，顾流年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眼眶通红的盯着穆卓然，“你们都是一样的！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咬牙切齿的样子根本忘了自己的处境，也忘了眼前的男人是谁，更不记得自己的胆怯和伪装。

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穆卓然的话让顾流年的情绪决堤，一时间喷薄而出，她满眼仇恨的盯着穆卓然，呼吸也变得不稳。

“恨？”穆卓然不屑的问道，“你拿什么恨？就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有机会恨别人？”

顾流年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似乎要找穆卓然拼命的疯狂模样。

她只知道，即使蔡淑云设计于她，只要穆卓然不配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期待的一切，都是这群人亲手毁掉的。

脑海里是几个小时前在音乐教室外听到的小提琴声，眼底是刻骨的恨意，她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他们陪葬。

他们凭什么这样轻易毁掉她的人生？凭什么如此轻易让她痛苦。

还没接触到穆卓然，不知从何处出来的保镖瞬间压制住顾流年，“别动！”

一左一右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扣住顾流年的手臂，不让她动弹分毫，她的眼神依旧死死盯着穆卓然，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恨我？”穆卓然冷笑两声，“你有这个能力吗？”

被压制住的顾流年猛烈挣扎起来，拼命想要靠近穆卓然，情绪完全失控，“放开我！放开我！”

“放……”穆卓然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顾流年突然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穆卓然眉头紧锁，完全没料到会出现现在这状况。

“穆总，她晕了。”保镖试探着的摇了摇顾流年，才下了定论，也不敢伸手去碰顾流年。

“叫医生。”

再一次醒来时，窗外的光线已经暗淡，室内床头的灯光折射出暖橘色的光亮，顾流年眯着眼打量周遭环境。

下意识的动了动手，却发现手上正打着点滴，瞬间整颗心沉了下去，她想到昏迷前的情况，那时候的她只觉得一定要伤到穆卓然才肯罢休。

现在冷静下来，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怎么能有这样的勇气，就是现在，再让她这样做，她是不敢的，因为知道没有胜算。

脚步声渐渐清晰，顾流年赶紧闭上眼睛，竖起耳朵警惕周围的动静。

感觉到来人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半晌才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冷淡中带着嘲讽，“不用装了，知道你已经醒了。”

来人正是穆卓然，顾流年睁眼便看到穆卓然嘲讽的神色，她怯懦的朝被子里缩了缩，打心里害怕眼前这个男人。

“呵，原来只是烧糊涂了。”穆卓然语气中满是嘲意，“39°7感觉怎么样？”

顾流年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温度已经降了不少却还是比平时高，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高烧，可能心伤太重身体的伤害便麻木了。

苦笑在嘴角蔓延，她能想象到自己此刻狼狈的样子，却也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将手从额头拿下来，她看向一旁的穆卓然。

“你想要做什么？”她不信穆卓然单纯的想帮她，就她之前的表现已经穆卓然的脾气，他更应该将她扔出去，而不是给她找医生。

“你今天的表现不错。”穆卓然上下打量着顾流年，“只要你把这份表现用来对付顾建雄，我可能会感兴趣。”

听到穆卓然这话，顾流年一点也不吃惊，不仅仅是她对顾建雄感情早就被消耗，更是因为她早就知道穆卓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想想只觉得可笑，蔡淑云希望通过她怀上穆卓然的孩子来牵制穆卓然，而穆卓然则希望看到她和顾家内斗，然后他来坐收渔翁之力。

只可惜，她一个都不想帮，也不想听他们任何人的。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帮自己的仇人呢？她恨不得他们一起去下地狱。

“好，我答应你。”她温顺的点了点头。

2017-01-12